于是,就出現了眼下這幅景象:
林知夏像個占據了山頭的土匪頭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原本屬于船長的皮質扶手椅上,椅背微微后仰,一只腳甚至隨意地搭在旁邊的控制臺邊緣(當然,避開了關鍵按鈕)。
她那看似單薄瘦小的身軀,此刻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在她面前,以船長為首,大副、二副、輪機長等十幾名男性船員,雙手抱頭,戰戰兢兢地蹲在地上,擠作一團,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臉上寫滿了驚恐、困惑,還有一絲屈辱。
縱橫海上多年,他們何曾受過這種待遇?還是被一個女人,單槍匹馬地給“端”了老巢?
林知夏越想越氣,本來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她到她的港城,他們運他們的貨,互不干擾。
非要整這些幺蛾子,逼得她不得不暴露行蹤,采用這種極端手段。這憑空增加了多少變數和風險?
怒火上涌,她看著蹲在最前面、那個試圖用對講機呼叫救援而被她一拳揍得鼻青臉腫的大副,越看越不順眼,抬起穿著工裝靴的腳,又不滿地踹了他肩膀一下,疼得對方齜牙咧嘴,卻不敢吭聲。
“你……”林知夏手中的槍口轉向了那個面色慘白、雙手緊緊握著方向舵的中年舵手,語氣冰冷。
“給我聽好了。航線,立刻、馬上,給我改回原定的港城!要是再敢偏離一海里,或者耍任何小花招……”
她的目光掃過地上那群瑟瑟發抖的船員,最后定格在舵手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