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樓底層的廳堂里，淡藍色的靈光漂浮如星子。林凡望著石碑頂端的灰金色晶石，胸口的噬靈玉震顫得越來越厲害，玉體表面的螺旋紋路亮起，與晶石的光澤遙相呼應，連空氣里的凝滯法則都仿佛被這股共鳴沖散了幾分。

他伸出手，指尖尚未觸碰到石碑，就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是源核特有的“有序”法則，純凈、溫和，與噬靈玉同源，甚至比幼生體源核的氣息更穩定，顯然是一塊更成熟的源核碎片。

可就在這股純凈波動中，他又捕捉到了一絲極淡卻刺耳的“雜音”。

那聲音像是無數細小的蟲豸在爬動，帶著陰冷、黏膩的惡意，順著源核波動的縫隙鉆入感知——是病毒的氣息！不是噬法病毒那種侵蝕法則的狂暴，而是更隱蔽、更頑固的熟悉感，像極了蠻荒部落里折磨骨牙等人的宙瘟病毒！

“怎么了？”蘇媚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走上前輕聲問道，“這晶石有問題？”

林凡收回手，按住仍在震顫的噬靈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噬靈玉感應到了源核波動，很強，就在這凍土深處。”他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但波動里混著病毒的氣息——和宙瘟病毒很像。”

“宙瘟？”黑石猛地瞪大眼睛，“就是部落里那種能讓人石化的病毒？”

“不確定，但氣息很像。”林凡搖頭，目光望向塔樓深處的階梯——階梯被冰層覆蓋，蜿蜒向上，通向塔樓更高層，而源核與病毒的氣息，似乎就是順著階梯下方的冰層傳來的，“源頭不在這塔樓里，在更深的地方，可能是凍土的地底。”

鐵鋒的機械義肢立刻對準階梯下方的冰層，紅色掃描光穿透冰層，層層深入。片刻后，他臉色微變：“掃描到強烈的能量反應！深度至少在地下百丈，除了源核的波動，還有大片紊亂的法則場，和你說的病毒氣息吻合——像是有什么東西把源核碎片和病毒困在了一起。”

陳院長推了推眼鏡，走到石碑前，指尖拂過碑上的符文：“天鸞宗的人當年說不定就是為了這處源核來的。石碑上的符文有‘封印’的痕跡，或許他們發現了源核旁有病毒，才設下封印，把整座城都冰封起來，防止病毒擴散。”

這個猜測讓眾人沉默。源核碎片是破界的希望，而宙瘟病毒是懸在蠻荒部落頭頂的利劍，如今兩者竟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不管是啥原因，總得去看看。”黑石扛著石矛，指了指階梯下方，“要是能找到源核碎片，飛船的能源就有指望了；要是能找到對付病毒的法子，部落的人也有救了——這倆事，咱都耽誤不起。”

蘇媚也點頭，左肩的石化區域因提到病毒而隱隱作痛，卻眼神堅定：“永恒凍土的時間流速太快，我們在這里多待一天，外界就過千天。部落的人等不起，‘啟明’艦也等不起。”

鐵鋒看向林凡，紅色掃描眼中帶著決斷：“我同意深入探索。”他走到階梯旁，機械義肢的激光掃過冰層，將階梯上的冰殼切開，“就算找不到修復飛船的零件，能找到對抗宙瘟的線索也是好的。而且源核碎片附近往往有本源能礦，說不定能提純出燃料，讓飛船勉強啟動。”

林凡望著階梯下方漆黑的冰層深處，噬靈玉的震顫還在持續，源核的純凈波動與病毒的惡意氣息交織，像在無聲地呼喚，又像在警示。他知道這一去必然危險——能把源核和病毒困在一起的地方，絕不可能平靜，說不定還有更強大的法則傀儡，甚至……當年導致天鸞宗修士被定格的未知危險。

可他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