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們七嘴八舌起來,幾個最愛挑事的女人說得最起勁。
晨光漸亮。
僅僅是一個晨間洗漱的功夫,李枝夜不歸宿的事兒,就傳遍了洗漱區。
沈家。
李枝今早來不及了,所以就湊合用開水壺里的溫水洗漱的。
這是進軍區以來,她第一次沒有去公共洗漱區。
不過這樣一來,她昨晚“偷人”的事兒,就坐實了一半兒了。
胡芳到了后勤部還在蛐蛐,說李枝一定是羞愧難當,才不敢出來見人。
后勤部外的走廊,女兵們在向領導打招呼,“敬禮,李處長好!”
女兵領導李槐花在巡視,她英氣颯爽的皮鞋聲在走廊上摩擦著……
里面聲音嘈雜,晨間就在閑聊,這樣的紀律讓李槐花很是不滿。
于是,后勤部門,悄悄地被推開。
胡芳還手舞足蹈地在說,“哎呀,李枝就是僅存了點羞恥心,才不敢來洗漱區洗漱呀。”
一個女兵壓著軍帽嚴肅道,“胡芳同志,沒有證據的事還是不要亂說。”
胡芳嘟嘴,“我哪里亂說了,李枝那樣你是沒看到啊,披頭散發的準是偷人。”
忽然,黃木桌子被“啪”一聲拍響。
后勤女兵們,嚇得直接沾了起來。
“李處長!”
“李處長。”
“敬禮——”女兵們紛紛立正敬禮。
胡芳也跟著站起來,歪歪扭扭的敬了個禮,“李處長。”
李處長手背在背后,繞著集合的女兵們走了一圈。
她利劍般的眼神直直的掃在胡芳上。
忽然,李處長大呵一聲,“胡芳出列!”
胡芳下得一抖,睜著大眼睛站了出來。
李處長眼神銳利,“你多次交頭接耳,破壞部隊團結,現降職處分!”
胡芳腿一軟,“處長我”
指揮部。
沈寒時正在畫地圖,腦海里卻出現了李枝的臉。
“杏子熟透滿枝頭。”
昨夜很荒唐,卻讓他想起好幾回。
李枝那如臥而上的感覺,竟一早上都在干擾他的思想。
李枝那女人,怎么會,怎么會那么……
正在看沈寒時畫圖的連長們懵了,“沈營?你臉怎么那么紅。”
沈寒時“嘶”一聲,用意念趕走那些畫面。
他沉聲,“咳……我沒事。”
但他腦海里還是李枝那渾身酸疼的樣子。
于是他喊來了朱雀,遞給他錢和票,“朱雀,你立馬開車去外面做好的國營飯店,買一鍋烏雞湯和一些水果,然后送到炊事班給李枝。”
朱雀立馬興奮地點頭。“是營長!我保證完成任務,把食物順利交給李枝嫂子!”
這時二連長給沈寒時遞過來紅筆,“哦,對了,沈營,我聽說昨晚江營長媳婦掉坑里……”
朱雀本來要走的,但他是個八卦的人,也忍不住在這兒聽黃云嬌的事兒。
聽二連長說了黃云嬌的事兒,沈寒時有點不放心。
他擔心云嬌姐掉大坑受涼。
小時候,他去找姐姐不小心掉進河里,云嬌姐跳入水里救他,那天她正好是例假期。
因為那次,云嬌姐受了很重寒氣。
這事時至今日,都讓沈寒時愧疚于此。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云嬌姐和江無歇才一直沒有孩子吧,結婚都好幾年了。
想到這兒,沈寒時對著身旁的朱雀說:“你先去食堂給云嬌姐要碗姜湯,送到江家去,然后再火速去外面給李枝買東西。”
朱雀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沈寒時等朱雀走后,因為剛才提了姜湯,他又后知后覺地想起昨天的姜湯和李枝。
他胸口又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李枝這女人真是太……太嫵媚了。
但隨即他又覺得這事兒不對勁,那姜湯有問題,柳殷……
食堂里。
朱雀在食堂排隊時,聽到了李枝的八卦。
“李枝大早上,從外面回來”
朱雀不爽地一咳——“咳咳!”
正在隊伍傳閑話的陳淑,立馬抿唇跑了。
朱雀擔憂地擠起眉毛,他才不信這些沒頭沒尾的謠,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他從來都不信。
朱雀趕忙打上姜湯,風風火火地往江家去了。
他知道嫂子的事兒更重要,他得趕緊給黃云嬌送了姜湯去給李枝買東西。
畢竟一個是不要錢的姜湯,一個是貴重的烏雞湯和水果,朱雀心里明白他家營長這是淪陷了。
江無歇家。
他今日特意請假,就留在家里照顧受傷的黃云嬌。
昨晚給黃云嬌扎后,就安撫她睡下了。
此刻已是上午10點多,江無歇已經給黃云嬌換了藥、
他去食堂打了飯回來,等著妻子醒來吃。
可黃云嬌遲遲未醒,他便去廚房把飯熱了一次又一次。
江無歇手撐在枕頭上,貪婪地看著她。
臥室的窗戶開著,陽光照了進來。
此刻,陽光灑在黃云嬌清冷的臉上,她英氣的眉毛動了動。
她厚薄適中的紅唇也動了。
她忽然開始說夢話:“寒時弟弟!你的腿……”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