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指如劍，隨意一劃。一道凝練到極致、幾乎細不可見的淡藍色冰線一閃而逝。下一刻，遠處那根需要數人合抱的盤龍石柱，從被冰線劃過的地方開始，無聲無息地斷為兩截，斷口平滑如鏡，覆蓋著一層晶瑩的冰霜。

姜然美眸睜大，倒吸一口涼氣。她能感受到，陳墨方才那一擊所消耗的真元，恐怕還不如她凝聚那數十道玄冰刺的多，但造成的破壞力卻天差地別！

“法術之道，并非聲勢浩大便強，關鍵在于‘凝’與‘控’。”

陳墨講解道，“將力量凝聚于一點，以點破面。同時精確控制其軌跡與爆發方式。你再試試，嘗試將十道玄冰刺的力量，壓縮凝聚成一道。”

姜然若有所思，再次嘗試。起初幾次，不是凝聚失敗炸開，就是威力反而不如分散攻擊。但在陳墨細致的指點下，她漸漸摸到了門道，終于成功凝聚出一道威力倍增、寒氣內斂的強化版玄冰刺，將另一根石柱洞穿出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周圍冰霜蔓延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很好，記住這種感覺。”

陳墨鼓勵道。

接下來，陳墨又指導了她“冰墻術”的瞬發與結構強化，“寒霧術”的范圍控制與神識融入干擾，“冰蓮護體”的防御強度與真元流轉技巧。

每一個法術，陳墨都能指出她運用中的細微瑕疵，并以自身堪稱宗師級的理解，為她演示最優的施展方式。姜然的天資本就聰穎，在如此高屋建瓴的指點下，進步堪稱神速，對冰系法術的理解和運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精深、純熟。

法術練習告一段落，陳墨開始傳授身法。

“你如今御劍飛行尚可，但在地面或復雜環境下的近身閃避、短距離爆發突進，還有所欠缺。”

“我再傳你一套《游龍步》，雖只是基礎身法，但練到高深之處，身形如龍游九天，變幻莫測，足以應對大多數情況。”

陳墨將《游龍步》的法訣與步法要點印入姜然識海，并親自演練。只見他身形晃動間，仿佛化作數道殘影，在廣場之上輾轉騰挪，步伐玄奧，明明速度極快，卻給人一種閑庭信步般的優雅與從容，帶起道道微弱的龍吟之風。

姜然看得目眩神迷，連忙凝神記憶，模仿練習。起初步伐生澀，屢屢出錯，甚至差點自己絆倒自己。但在陳墨不厭其煩的糾正下，她逐漸掌握了節奏和發力技巧，身形開始變得靈動起來，雖然遠達不到陳墨那般舉重若輕、化身游龍的境界，但比起之前單純依靠真元蠻力沖撞，已是天壤之別。

時間在專注的修煉中飛速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姜然終于因為真元和精神力的雙重消耗，香汗淋漓地停了下來，微微喘息著，但臉上卻洋溢著充實與興奮的笑容。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經過這一番系統性的錘煉，自己對力量的掌控提升了一大截，實戰能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陳墨走到她身邊，遞過一瓶恢復真元的靈液，眼中帶著贊許：“不錯，悟性和韌性都很好。修行便是如此，日積月累，水滴石穿。今日便到這里，你好好打坐恢復，鞏固所得。”

“嗯！”

姜然接過靈液，甜甜一笑，依盤膝坐下，開始運功調息。

陳墨則站在一旁，守護著她，目光掃過這片瑰麗而神秘的龍宮世界。他知道，這里的資源遠未被完全發掘，那些偏殿、庫房之中，定然還藏著更多有助于修行的寶物。待姜然實力再進一步，便可帶著她一同探索，進一步加速她的成長。

為離開此界做準備，培養姜然，提升己身，打造穩固的華夏基業……這一切，都需要時間，而這座意外得來的水晶宮，無疑為他爭取到了最寶貴的、不受打擾的潛修時光。

看著姜然入定后恬靜而認真的側臉，陳墨心中一片寧靜與堅定。道途漫漫，有摯愛相伴，共參大道，縱前路萬千險阻，亦不足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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