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物歸原主,血債血償
東京的夜空被都市的霓虹渲染成一種曖昧的暗紅色,空氣中混雜著喧囂、秩序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壓抑感。
陳墨走出機場,并未理會身后那位御姐少婦若有若無的探尋目光,他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用流利的日語報出了東京國立博物館附近的一個地址。
出租車司機是個沉默的中年人,并未多,載著這位氣質特殊的客人融入了東京夜晚川流不息的車河。陳墨靠在后座,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神識卻早已如同無形的巨網,悄無聲息地撒開,籠罩著以他為中心,半徑數公里的廣闊區域。
無數信息流如同涓涓細流,匯入他浩瀚的識海,被迅速分揀、處理。普通人的喜怒哀樂,都市的運轉脈絡,以及……那些隱藏在繁華表象之下,或微弱或陰冷的能量波動——神社的結界、忍者訓練場的殺氣、陰陽師宅邸的式神氣息,都一一在他的感知中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然而,所有這些,都比不上那一處處如同黑暗夜空中灼灼燃燒的“火焰”更吸引他的注意——那是源自華夏古老文明的氣息,是青銅的厚重、瓷器的瑩潤、書畫的靈韻、玉器的溫良……是流落異鄉、被強行剝離了故土的瑰寶,所發出的不甘與悲鳴!
它們的氣息在這片充斥著異域法則的土地上,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鮮明奪目,如同迷失在荒原上的明珠,急切地呼喚著能帶它們歸家的族人。
東京國立博物館,正是其中一處“火焰”最為集中、最為熾烈的地方!
出租車在距離博物館還有一段距離的街角停下。陳墨付錢下車,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燈火闌珊的街巷陰影之中。他如同一個真正的幽靈,與夜色完美融合,尋常人的視線甚至難以捕捉到他移動的軌跡。
他并不急于立刻動手。如同最有耐心的獵手,他需要等待最合適的時機,也需要為這場“盛宴”布置好餐桌。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都市的喧囂漸漸沉淀。當午夜降臨,連最繁華的街區也變得稀疏零落,只有路燈盡職地灑下昏黃的光暈時,陳墨動了。
他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東京國立博物館側后方一處監控死角的圍墻陰影下。神識仔細掃過周圍,確認了所有攝像頭的位置和安保人員的巡邏規律。
抬手,指尖在空中虛劃。一道道肉眼難辨、卻蘊含著玄奧空間與精神法則的靈光悄然沒入虛空,以他為中心,籠罩了博物館主體建筑及周邊大片區域。
隔音結界——確保內部任何聲響都不會傳到外界。
幻象迷陣——從外部看,博物館一切如常,燈光、陰影、甚至模擬出的安保人員紅外熱感信號都完美無缺,但任何試圖進入或靠近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繞行而過,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
做完這些,陳墨屈指輕彈,幾顆被他靈力浸潤過的普通小石子,如同擁有了生命的精靈,悄無聲息地激射而出,精準地命中了遠處幾個高低錯落的監控探頭。
“噗…噗…噗…”
微不可聞的輕響過后,那些電子眼內部的精密元件已被徹底震碎,外表卻完好無損,至少在下次例行檢查前,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現在,舞臺已經搭好,觀眾(無關者)已被清場。
陳墨如同回自己家一般,閑庭信步地走向博物館那緊閉的合金大門。門上的電子鎖和物理鎖在他強大的神識面前形同虛設,心念微動,鎖芯內部的結構便被無形的力量悄然扭轉。
“咔噠。”
一聲輕響,厚重的博物館大門,向他敞開了懷抱。
館內一片死寂,只有應急指示燈散發著幽綠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塵埃、消毒水以及各種文物材質混合的陳舊氣息。然而,在陳墨的感知中,這里卻如同一個喧鬧的“集市”——那些來自華夏的文物,正以它們獨有的方式,向他發出最熱烈的“歡呼”與“哭泣”!
他無需燈光,神識便是他最明亮的眼睛。腳步不疾不徐,行走在空曠的展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