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
一旦戎人前線受挫,無疑會大大減輕薛云的壓力。
在此期間他相信薛云不會無動于衷,只要他能給戎人后方持續制造壓力。
那么戎人大軍遲早都會陷入崩潰的邊緣。
“難說。”
薛云搖了搖頭。
他倒不是謙虛,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別的不提,光是后續如何襲擾戎人后方都成為了一個難題。
畢竟鎮守幽都府的戎人對他可謂是嚴防死守。
一旦他再次出兵,對方第一時間便能發現做好充足的準備。
單憑他手底下這點人是難以奈何對方的。
“對了,后續的物資大概什么時候會到?”
或許是不想繼續在這方面深談下去,薛云都直接轉移到了另一個重要的話題上。
“如今貨船已經抵達鹿津,在老夫先行趕來的時候,貨物都還未全部卸載完成,少說都要十天半月才能抵達。”
聶陵同樣知趣地忘了之前的話題,認真回答起薛云的問詢。
“戎人那邊呢?你們有提前和他們打過招呼嗎?”薛云繼續追問。
“放心吧,招呼早已打過了,后來在得知薛將軍又消滅了一支戎人部族,即便不打招呼,幽都府方面都不打算讓麾下游騎冒險深入東山郡周邊一帶偵查了。”
聶陵覺得薛云是真的猛。
他才走了多久,結果對方又擊敗了一支五千人左右的戎人大軍。
照這樣下去。
估摸著再來幾次他都能掃平幽都府了。
當然,想想也知道這不太現實。
但戎人對于薛云的畏懼與忌憚卻不是假的。
似乎戎人方面也意識到,只要他們敢往東山郡派出兵馬,只要這支兵馬數量有限,戰斗力不夠強的話。
薛云是真的敢冒險出兵干掉這些兵馬。
哪怕戎人的兵馬數量遠在對方之上,薛云依舊敢于以少沖多,還每次都打贏了。
像是這般不要命的瘋狂打法,換了任何主帥心里都會犯嘀咕。
派多了不行,派少了也不行。
最后干脆不派了,哪怕派出游騎都是以警戒偵查為主。
“是嗎?看樣子鎮守幽都府的戎人首領選擇了最保守的策略。”
這算是除了呂望外,聶陵是第二個給薛云帶來幽都府戎人方面相關情報的人。
“據我所知似乎是的。”
聶陵點點頭道。
“莫非你們的人搭上的便是郭爾克部族么?”
薛云突然來了句。
“很遺憾并不是。”聶陵聞一怔,旋即搖了搖頭,臉上都露出無奈的神色,“薛將軍,你就不必再試探了,若是有什么重要情報,該說的我都會說的。
何況呂望如今在戎人之中還算受信任,在他的幫助下,足以能讓你摸清楚戎人內部的情況。”
“關于查人的事情,不知需要多久的時間?”
薛云卻故作無事地聊起了其他話題。
“估計運送貨物的車隊抵達這里的時候,南邊應該也有消息了。”
聶陵嘆了口氣,愈發感覺薛云有點難纏。
“這么快?”
薛云頗感意外。
“如果是其他地方可能要久了一點,偏偏郁江郡便在我一老友的治所范圍,如果走他那邊的關系,一兩天的功夫便能把對方給查得清清楚楚。
主要是郁江郡離東山郡太過遙遠,即便我們有特殊的遠距離聯系手段,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能來回。
話說,不知薛將軍為什么要查一個遠在南方的顧性人家。”
解釋完之后,聶陵都難免有些好奇。
“因為他們很大可能是鄭倫的家人。”
薛云語氣平靜道。
“老夫大概了解了。”
聶陵聽后都露出恍然之色。
同時也明白為何貴為御馬監少常侍的鄭倫會選擇幫助薛云。
對此他并沒有什么感覺,可能是長明教也干過太多類似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隨后兩人又聊了些其他方面的事情后,聶陵才主動告退離開。
他沒有選擇住在薛云的大營,而是住在了三河縣內。
恰好三河縣內開辦了一家客棧,索性成為了這家客棧的第一個客人。
“小兄弟,你聽說過長明教嗎?”
面對熱情激動的年輕掌柜,辦理完入住手續后的聶陵忽然面露微笑地朝對方說了句。
……
接下來的日子里。
除非薛云主動召見,聶陵基本都不會去打擾。
大多時間里。
他都游走在各個百姓之間,由于為人親和,風趣幽默,口才了得的關系。
短短數天時間里聶陵便和這些百姓打成了一片。
尤其是小孩子方面最喜歡纏著他講故事。
“大人。”
營地大帳內。
閆濤神色嚴肅地朝主位上的薛云恭敬行禮道。
“閻縣尉主動求見于我還真是罕見,說吧,有什么事情?”
看著挺直腰板精神欠佳的閆濤,薛云都不免感到了意外。
“大人,您親自迎接的那位聶先生如今在城內百姓里暗中傳教,時間一久勢必會成為禍患!”
閆濤直接便道明了來意。
“傳教?”
薛云愣了下,這家伙,這么盡責盡職的吧?
“是的,這是下官的人告訴我的,為此下官還專門調查了此事,發現確有其事存在。”
閆濤一臉鄭重其事道。
“為什么你覺得對方傳教會成為禍患?”
薛云不太理解。
他雖然不信教,但也不會阻止其他人去信仰。
主打一個信仰自由。
“回大人,其實下官也不反對正常的傳教,只是這位聶先生傳教的內容有問題。”
聶陵深吸口氣沉聲道,“對方傳教的內容里在宣揚鼓動百姓們造反。”
“嘖,這倒有點令人大開眼界了,行了,你先回去忙吧,我等下便讓人把他帶過來詢問情況。”
閆濤這么一說,薛云還真挺好奇的。
“是,那么下官便告退了。”
閆濤非常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建德,召聶祭酒過來一見。”
很快,薛云便讓崔建德請聶陵過來一趟。
“宣揚造反?這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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