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嬸越想越覺得嚇人,眼角的余光瞥見盛安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你若是放心的話,我去牙行幫你挑幾個老實勤快的!”
    話一出口,牛嬸就后悔了。
    她不喜歡攬事,這會兒怎么就腦子發昏呢?
    盛安卻不給她后悔的機會,頓時露出一副感動的神情:“好,好,牛嬸愿意幫忙,我求之不得!”
    牛嬸張了張嘴,到底沒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
    盛安是個行動派,立即催促牛嬸回房收拾行李,明日一早隨他們夫妻搬去新家。
    說服牛嬸的理由十分粗暴,她不會調教下人,也不知道如何給下人立規矩,需要牛嬸過去手把手的教她。
    所謂送佛送到西,牛嬸沒有過多糾結就同意了。
    她不知道盛安在老家有酒樓有田莊,十幾個給她賺錢的好手也是她親自培養調教的,否則她一定不會被盛安忽悠住。
    牛嬸肯離開姜宅跟夫妻倆去新家,最高興的莫過于福伯等人。
    他們比牛嬸長一輩,是看著牛嬸從一個活潑愛笑的小姑娘,變成如今這副沉默寡的模樣。
    福伯等人都不想看到牛嬸在這里空耗著,陪他們幾個老家伙等死,一直想給她找一條好出路,讓她平安喜樂的過完下半輩子。
    如今期盼成真,哪怕牛嬸表示是暫時的,他們也發自內心的高興。
    只要牛嬸愿意走出姜宅,以后也會徹底走出那些沉痛的過往,迎接真正的新生。
    翌日一早,三輛馬車在福伯等人的目送下離開,最終停在一座寧靜的宅院前。
    李田跳下馬車,掏出鑰匙上前打開門鎖。
    一道幾不可聞的吱嘎聲響起,寬敞的大門被推開,露出懸刻著福字的影壁。
    盛安被徐瑾年抱下馬車,同他一起踏上臺階走進門內,繞過影壁就來到布景雅致,百花盛開的庭院。
    看著璀璨日光下,萬紫千紅、花蝶飛舞的場景,盛安的心情也跟著愉悅了幾分,沖徐瑾年說道:
    “咱們得找個花匠,讓他好好照顧這些綠植花草。”
    徐瑾年哪會不應:“改日找元禮打聽一下,找個有經驗的花匠。”
    行李有李田他們搬,夫妻倆就在院子里逛進來。
    三進的宅院從外面看不明顯,置身其中才發現面積不小,這么多人在里面走來走去,顯得十分空曠。
    夫妻倆住二進院正房,正房有三間屋子帶兩個耳房,東西廂房也各有三間并帶一個耳房。
    盛安注重私人空間,整個二進院是他們夫妻倆的地盤。
    李田等八名護院住一進院的倒座房,牛嬸的房間則安排在后罩房,過兩日買進來的下人也會住這里。
    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夫妻倆才將一箱箱行李收拾妥當,主要是徐瑾年在做。
    盛安對新家很滿意,晚上躺在床上,她的情緒有些亢奮,湊到徐瑾年耳邊說道:
    “方大哥他們離開有十多天了,估摸著這兩天就能到青州,不知道爺奶和爹收到咱們的信,會不會立馬起程來京城。”
    說罷,不等男人出聲,盛安自顧自道:“這么大座宅子,還是人多熱鬧,就怕爺奶和爹不適應這里,不愿意在京城長住。”
    說到這里,盛-->>安嘆了口氣,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
    “若是爺奶他們不適應京城,更愿意待在青州養老,你可以帶著孩子每年回去陪他們住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