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至今從烈風軍退下來的,都是因為深受重創,可他們依舊強大。
況且有了這把劍,她對和皇帝的約定也多了幾分把握。
“多謝。”沈青梧毫不猶豫地收下了仁義。
周震被允許留京三日,而他又沒有去處,沈青梧就在侯府給他安排了客房,也想趁著這三日好好與她敘舊。
次日,天色陰沉,細雨霏霏,沈文聰和沈吳氏也要上路了。
京城北門外的長亭,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沈青梧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衣裙,外罩一件青色的斗篷,赤影跟在她身側為她撐著一把傘。
她靜靜地站在人群前方,看著衙役押解著沈文聰一家走來。
不過一夜之間,沈文聰和沈吳氏仿佛蒼老了二十歲,穿著滿是血跡的囚服,戴著沉重的枷鎖。兩人互相攙扶,走得一瘸一拐。
顯然對于修煉者的他們來說,這二十大板也吃不消。
他們身后,跟著他們年僅六歲的兒子沈青云,小家伙嚇得臉色慘白,只知道嗚嗚哭泣,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角。
而雨,無情的打在他們身上,把他們變得更加狼狽。
衙役粗暴地將他們推搡到亭前,準備進行最后的點名畫押。
沈文聰一抬頭,正好看見了亭中那道清冷的身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所有的絕望和恐懼瞬間化作了滔天的怨恨,猛地掙扎起來,目眥欲裂地嘶吼:“沈青梧,你這個蛇蝎毒婦!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吳氏也看到了她,如同瘋婆子般哭罵:“是你,一定是你設計害我們!你個天打雷劈的賤人!你害得我們好苦啊!”
周圍的百姓則從自己帶的框里掏出臭雞蛋和爛菜葉子扔向他們。
邊扔邊罵。
甚至還有人夸沈青梧仁義,沈家二房都這樣對她了,她竟然還來送行。
沈青梧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帶著一絲極淡的、近乎悲憫的淺笑,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
等他們罵得聲嘶力竭,氣喘吁吁時,沈青梧才緩緩走上前。
衙役們認得她是沈家大小姐,特意讓開,讓他們敘舊。
她走到沈文聰和沈吳氏面前,微微俯身,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笑道:
“二叔,二嬸,罵夠了嗎?別著急,這,只是開始。”
沈文聰夫婦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怎么回事?眼神的沈青梧怎么這么陌生?陌生的就如同他們從來不認識一樣。
沈青梧繼續低語,聲音冰冷刺骨:“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孤單太久的。你們的寶貝女兒沈青溪……我會盡快送她上路,與你們團聚。”
“哦對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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