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心里的火，這次是壓不住了，也根本沒想壓。許大茂這雜碎，把主意打到他懷孕的媳婦和未出世的孩子頭上，這已經超出了他容忍的底線。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但行動卻異常冷靜和有條理，每一步都帶著致命的精準。

他沒回家，直接調轉自行車頭，又回了軋鋼廠保衛科。找到相熟的李科長，陳凡沒繞彎子，把許大茂造謠的事，以及可能對冉秋葉和孩子造成的傷害，原原本本、語氣沉痛又憤怒地說了一遍。

“……李科長，這不是普通的嚼舌根，這是惡意誹謗，詛咒未出生的孩子，已經嚴重影響到我愛人的身心健康！她現在懷著孕，受不得這種刺激！我請求組織上，不，我要求！要求嚴肅處理這件事，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陳凡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科長一聽，眉頭也擰成了疙瘩。他認識陳凡，知道這是廠里的技術骨干，年輕有為，家庭和睦。許大茂是什么貨色，他更清楚。這種針對孕婦和胎兒的惡毒謠，確實太下作，太缺德了。

“陳工，你別急，坐下慢慢說。”李科長給他倒了杯水，“這事性質很惡劣。許大茂雖然不在咱們廠了，但他這種行為，已經涉嫌違法。我們保衛科肯定管，但光我們還不夠，得聯合街道和派出所，形成合力，才能把這顆毒瘤徹底挖掉！”

陳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立刻說：“李科長，需要我做什么，配合什么，您盡管吩咐！證據方面，我已經打聽過了，紅星小學家屬院和咱們廠個別角落，都有人在傳這些話，源頭都隱隱指向許大茂。我可以去找那些聽到過謠的人，做筆錄，固定證據！”

“好！”李科長也是個干脆人，“你這邊負責收集證人證，越多越好，越詳細越好！我馬上聯系街道辦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同志，把情況通報過去。這種事，必須快刀斬亂麻，不能讓它繼續發酵，影響太壞了！”

從保衛科出來，陳凡馬不停蹄。他先去了紅星小學，找到了王老師和另外兩位關系好、也隱約聽到過謠的老師。他沒隱瞞，直接把許大茂在背后搞鬼的事說了，懇請她們如果派出所或街道來調查，能如實反映聽到的情況。

王老師氣得臉都白了：“太缺德了！竟然這么咒冉老師和孩子！陳工你放心，我們肯定給你作證！這種壞種，就不能輕饒了他！”

接著，陳凡又回到軋鋼廠，找到了保衛科朋友提到的那兩個曾經私下議論過此事的青工。陳凡沒發火，只是沉著臉，把事情嚴重性一說，那兩個青工也嚇壞了，他們也就是聽了一耳朵，覺得稀罕，隨口說了兩句，沒想到后果這么嚴重，連忙表示愿意配合調查，澄清事實。

與此同時，軋鋼廠保衛科、街道辦和派出所的行動也迅速展開了。李科長親自帶著人去了街道辦，和王主任一碰頭，王主任也高度重視。冉秋葉是小學優秀教師，現在被人用這么惡毒的方式誹謗，于公于私都不能不管。派出所那邊接到通報，也立刻派了民警介入，因為這已經明顯構成了誹謗他人，擾亂社會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