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力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墻角,打了個哆嗦。
“是老仙家嗎?”
我堂口老仙回山的事,我肯定不能說,這事太丟人了。
“算是吧。”
聽了我這話,常大力肅然起敬的起身,雙手合十,沖著墻角一頓拜!
“老仙啊!保佑保佑啊!求你們幫我指點迷津啊!求求你們了!”
看著常大力一臉虔誠的樣子,我是哭笑不得。
墻角站著的常麗娟也懵了,饒有興致打量著常大力:“就是人長得磕磣了點,但還能挽救!”
挽救?
我來了興趣,沖常麗娟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拔牙!讓他把這兩顆大齙牙拔了的!換上假的!改改運勢。”
“拔牙?”我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
人的五官長相,是命運中相當重要的一環。
人出生的那一刻,皮囊好不好看,漂不漂亮,決定了很多事。
就常大力這長相的,這輩子是吃不上一口軟飯了!
“哥,你說啥?”常大力扭頭:“是老仙家給我指點迷津了嗎?”
“呃~~~是指點了,就是有點疼,你想知道嗎?”
“想!想啊!大哥你快說!”常大力激動的雙眼泛光。
“拔牙!把你那倆齙牙拔了的!你舍得嗎?”
“啊?!”常大力愣了好幾秒。
“大哥,你認真的?”
我看了常麗娟一眼,投去詢問的目光。
“真的!我沒撒謊,好歹我倆同姓,我能坑他嗎?”常麗娟笑著說。
常麗娟、常大力。
別說,這一人一鬼挺有緣分的。
“認真的!兄弟!拔了吧!”
“可是!拔牙倒沒啥,但假牙很貴的。”
“呃?這倒也是,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好的哥!”
過了一會,又來了一個同學。
我們吃過晚飯,我就回了我爺那。
我爺家屋子里很熱鬧。
家里始終有兩只狐仙在,體型很大,和阿拉斯加差不多。
這兩只狐仙我不認識,具體什么來歷,我也不知道。
但可以確定,他們是保家的。
應該是我爺或者我奶的緣分。
具體什么緣分,我也不方便去問。
這一年過的,我心情就比較沉重了!
好端端的一堂口老仙,被我弄沒了!
大年三十,晚上。
我叔、我姐、我二大爺都在。
他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電視機前,全家人一起看春晚。
譚戰國和常麗娟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這一幕就很有趣了。
原來過年的時候,去世的親人也會回來,一家團聚。
只是普通人看不到罷了。
前妻姐給我開陰陽眼之后,我非常的不自在。
感覺自己活的很不真實,人人鬼鬼的混在一起,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但這一刻,我感覺開陰陽眼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
只有這一會,我覺得很不錯。
看完趙本山的小品,放完鞭炮,一家人吃完餃子,大家也就散了。
我自己住小屋,關了燈,躺在床上看小說。
玄幻的,打打殺殺的那種,越看越熱血沸騰!
凌晨2點的時候,常麗娟突然來了。
“你還沒睡啊?”常麗娟笑道。
“睡不著啊,大過年的,你干嘛去了?”
“這不過年了,我也得去老常家瞅一眼的。”常麗娟抿抿嘴。
我懂了!
常麗娟這也是想家了。
雖然和常蘭蘭一家關系不好,但畢竟是血親。
每逢佳節倍思親,人如此,鬼亦如此。
“你沒鬧事吧?”
“想鬧事來著。”常麗娟幽幽一嘆:“大過年的,常家老仙都在!我沒機會下手啊!”
“麗娟啊,你真是賊心不死啊!大過年的算了吧。”我笑著揮了揮手。
“也是。”常麗娟抿抿嘴:“讓那死丫頭過個消停年!等我以后抓到機會的!讓她好看!”
我苦笑,接著看我的小說。
正常而,過年也是需要給仙家上大供的。
可惜嘍。
我家老仙都回山上去了。
宋佳怡一家三口都在哈爾濱過的年。
這一年,也是她和她爸過的最后一個年了。
我打算過了初五就走。
雖然回哈爾濱沒什么事,但真心不愿意在老家待著。
初四那天,常大力聯系我,讓我陪他去拔牙。
我就懵逼了,問常大力決定好了嗎?
常大力斬釘截鐵的說,這兩顆拔牙必須要鏟除!
約好時間,我提前就出了門。
常大力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棉襖,大鼻涕都凍出來了。
當然。
我情況也差不多,時不時就吸一吸鼻涕。
我家是哈爾濱平房的,這的溫度比大慶還要冷5度左右!
“力哥,你確定了嗎?!”
“確定!必須要鏟除掉它!太影響我顏值了!”常大力呲著齙牙,咬牙切齒的說。
“有道理。”我打量了常大力一眼,努力憋住不笑。
今天醫院牙科剛上班。
一般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過年來看病。
小縣城拔牙不貴,兩顆門牙花了380塊。
牙沒了,需要等一段時間才可以鑲牙。
看著常大力沒了齙牙的樣子,我笑的合不攏嘴。
真心憋不住!
沒辦法。
我和他太熟了。
“別樂了!哥!”常大力嘴里咬著棉花止血。
我倆出了醫院的門。
“哥!快點走!漏風!”常大力捂著嘴,看了我一眼。
我笑的差點岔了氣,灌了一肚子風。
我倆去了燒烤店,一邊吃一邊吹牛逼。
正常情況下,拔牙肯定不能吃燒烤的!
但大老爺們,也不太在乎這點小事。
不止吃了燒烤,他還喝了啤酒。
喝著喝著,常大力就性情了,一邊擼串一邊哭。
“哥!我拔了牙!她就能好好愛我了嗎?”常大力眼淚汪汪的。
這個問題,他屬實難到我了!
“能能嗎?這個么!都是緣分!來!兄弟!喝一杯!”
我用冰紅茶,陪了他一杯。
“我對娘們鐵石心腸的!女人傷不了我一根汗毛!”常大力喝了一口,打了個酒嗝:“哥!她是愛我的,對嗎?”
她愛她媽了個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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