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成群結隊的清軍驅策著戰馬,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大砍刀開始加速,大地再次轟鳴起來。
“哼!”
李遷發出一聲冷哼,眼睛瞇起,胡子拉碴的臉上十分凝重,他好似看到了崇禎十三年,最鼎盛時期的那支八旗!
在進攻時機的選擇上,清軍做到了無可挑剔,生死存亡之際,清軍殘部終究是爆發出了強大的戰斗力。
雖然早已在預料之中,可仍是叫人觸目驚心。
“希律律。”
數萬八旗兵集結了起來,揮舞著狼牙棒,大砍刀,在積雪覆蓋的曠野上繞了個大圈,繞開了明軍正面防御森嚴的塹壕火槍陣。
突然便成群結隊的開始加速。
開始沖陣!
“嗚嗚嗚。”
伴隨著凄涼的號角聲,成群結隊的八旗兵開始集結,加速,斜刺里撞進明軍側后方。
“不好!”
李遷,李錦同時色變,騎兵集團在這一片空曠,開闊的盛京城外,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大量的騎兵聚散自如,來去如風。
明軍守御嚴密的陣地,被清軍的馬隊繞了半個晚上之后,終究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左翼與中軍結合部!
但凡是陣地的結合部,便會存在著真空地帶,中原左鎮與鳳威軍之間,難免存在著指揮不靈的現象。
清軍找到的便是這樣一個疏漏。
找到了漏洞,便發起了兇猛的繞擊。
“希律律。”
一瞬間,明軍左翼的側后方喧囂起來,激戰猛然間爆發,人喊,馬嘶,喧囂沸騰。
“砰,砰,噼啪!”
李遷,李錦二人面色大變,心知不妙,第一時間便動用了標營預備隊,集結馬隊沖上去堵缺口可……
可已經來不及了。
“希律律。”
隆隆的馬蹄聲響起,一剎那,中原左鎮的側后方陣地上,便被洶涌而來的騎兵沖擊下。
明軍孱弱的側后方陣地,幾乎是一瞬間便潰敗了。
“希律律。”
成群結隊的騎兵踩著積雪,疾馳而來,攜帶著強大的動能,將明軍拼湊起來的火槍橫隊沖破,擊潰了。
“啊!”
慘叫聲四起,回到了遼東的八旗重現了昔日的輝煌,在馬背上翻滾著,揮舞著狼牙棒……
兇悍的沖向了明軍柔軟,脆弱的側后方,李遷,李錦二將來不及變陣,只能眼睜睜看著陣地被突破。
洶涌而來的清軍,亮出了鋒利的獠牙,遠遠不斷的騎兵潮水般涌來,涌入陣地,并且向著縱深不斷沖擊。
崇禎十三年松錦大戰的悲劇,似乎重演了一次,同樣是側翼,同樣是兩只明軍的結合部被突破了。
左翼大亂,全線激戰。
盛京西北,十里外。
瞧著大批旗兵好似一般鋼刀,在積雪覆蓋的遼東大地上馳騁著,終于逮住了戰機,斜刺里撞進了明軍側翼。
“哈哈!”
阿濟格欣喜若狂,站在馬背上狂笑起來,一時間驚喜交加,勝利來的如此突然。
“沖進去了!”
八旗子弟,士氣大振。
“殺!”
前鋒已經在明軍側翼撕開了一個突破口,數萬騎蜂擁而入,將整個明軍左翼陣地攪的天翻地覆。
大規模的混戰爆發了,肉眼可見的混亂好似瘟疫一般,在明軍左翼擴大,到處都在響槍,到處都是疾馳的騎兵。
“鏗!”
阿濟格不再猶豫,拔出金刀。
金刀前指,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殺明狗!”
轟隆隆的馬蹄聲再次響起。
“嗚嗚嗚。”
凄涼的號角響起,清軍向著混亂中的明軍左翼發起了總攻擊,漫山遍野的騎兵開始加速。
大雪紛飛中,騎兵馳騁著。
明軍,帥營。
手按戰刀,周世顯徐徐踱著步子,耳邊盡是轟隆隆的馬蹄聲,視野所及之處,他的左翼已經崩潰。
中原左鎮陷入清軍的四面圍攻。
“砰,砰。”
到處都在響槍,到處都在廝殺,十余萬清軍踏雪而來,好似成群結隊的惡狼,狠狠的撕咬著……
“大人。”
熱汗從一個個參謀軍官額頭滴落。
“左翼……”
但凡是長了眼睛,都已經瞧的清清楚楚,此時己方左翼已經全線崩潰,失去了組織的步兵,在十余萬清軍騎兵撕咬下正在不停的失血。
“砰,砰,噼啪。”
中原左鎮打的很剛猛,抵抗很激烈,用一輪輪火槍齊射,將成群結隊的清軍射翻,可后頭的又涌了上來。
可周世顯按兵不動。
“沙,沙。”
只是腳步越來越慢,時不時的舉起千里鏡觀察戰場,冷峻的臉上堅如鐵石,口中喃喃。
“等,再等等。”
用同等數量的步兵,圍殲十幾萬騎兵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除非李錦的中原坐鎮,能夠將清軍主力纏住。
他以中原左鎮為誘餌,做了一場豪賭,賭那些忠勇的基層軍官,能夠頂住清軍的圍攻,將十余萬清軍牢牢吸引住。
為他全殲清軍主力創造戰機。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