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著腰,向著前方繼續搜索。
天微微亮,依山傍水的一面山坡,山坡不高只有幾十米,灌木從生,草木中卻趴滿了人。
幾百個明軍步戰隊士兵趴伏在灌木中,幾個營官,哨官舉著千里鏡,向著數里外放眼望去。
不遠處竟是炊煙裊裊,一個規模極大的鎮子映入眼簾。
這鎮子還真大。
柵欄,木門,望樓圈起來的堡壘,人聲鼎沸。
“希律律。”
戰馬不時嘶鳴,好些從未見過的異族騎兵正在進進出出,那一匹匹高大戰馬遠比遼東馬雄壯健美的多。
一個個騎兵兇神惡煞,配備著馬刀,火槍,帶著樣式奇特的熊皮帽子,用馬鞭狠狠抽打著一群……奴隸。
“啪,啪。”
馬鞭抽打下的奴隸,發出一聲聲慘叫,卻不敢反抗,而是排成了長長的隊伍走向河邊。
河邊一個個深坑里,金砂閃閃發亮。
“娘的。”
灌木中,明軍哨官輕聲咒罵著,用千里鏡細細觀察,在一個個兇悍的異族騎兵臉上掠過。
太遠了,看不清。
只知道是異族,遼東沒有這樣高大健壯的戰馬,這馬……四肢修長,健壯有力,讓人一瞧見便望而生畏。
奔馳起來更是爆發力十足,素質遠超遼東馬。
“這伙人哪來的?”
灌木遮掩下,幾個明軍軍官湊在一起,大惑不解。
營官咬了咬牙,輕道:“抓幾個活口回去,一問便知。”
“好。”
“不錯。”
幾個明軍軍官商量好了,大伙本來就是偵察隊,擔負著開路先鋒,探查敵情的重任。
如今突然發現了敵蹤,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怎么也得抓幾個舌頭。
“等天黑,干!”
營官揮了揮手,叫麾下幾百名士兵趴好了,那些不知道來歷的彪悍騎兵一看就不好惹,白天干風險太大。
“呼。”
微風徐徐吹佛,天蒼蒼,野茫茫,灌木叢生的遠東靜謐祥和,卻又殺隱藏著深深的殺機。
明軍偵察隊在灌木中趴伏了一天,終于等到了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遠東的天空。
“上!”
低沉的喝令中,一隊隊士兵從灌木中紛紛起身,貓著腰,朝著那個不知道來歷的大寨子摸了過去。
雖然還弄不清這些彪悍騎兵的來歷。
可絕不是自己人,是異族。
這就足夠了。
“沙沙。”
灌木中,成群結隊的明軍涌了出去,向著距離最近的一個淘金點,發起了一次短促突擊。
近了,更近了。
十幾名騎在馬背上,高舉著火把正在監工的異族騎兵,猛然間瞧見撲過來的明軍士兵,大吃一驚,紛紛取下了背上的火槍。
“希律律。”
一陣大亂。
夜幕下,激戰突然在遠東的土地上爆發,高舉火把的敵騎成了明軍步兵集火的目標。
“砰,砰,砰。”
一陣火槍爆鳴,明軍仗著人多勢眾,在淘金點列成一排橫隊,很快用密集的火力將幾個異族騎兵射翻。
“砰,砰,噼啪。”
隨著明軍組織起排槍火力,十幾個敵騎紛紛被射翻,只剩下三四騎傻愣愣的站著,似乎是被這突然來臨的襲擊打傻了。
“上!”
明軍營官焦急的嘶吼著:“留活口!”
“抓活的,快!”
幾十個明軍撲了出去,向著那些傻愣愣的敵騎涌去。
可是意外發生了。
那幾個孤零零的異族騎兵也不逃跑,也不驚慌,竟然紛紛拔出馬刀,驅策戰馬沖了過來。
“希律律。”
戰馬嘶鳴著,兇悍的異族騎兵揮舞著馬刀,展現出精湛的騎術,和胯下戰馬恐怖的爆發力。
從未見過的高大戰馬,竟然在極短的距離上加速起來,馬刀劈砍,將幾個明軍士兵撞飛,砍翻。
“噗,噗。”
幾聲短促的慘叫過后,鮮血四濺,沖過去抓俘虜的明軍步兵紛紛倒下,被撞飛,鮮血染紅了遠東大地。
“希律律。”
沖散了明軍的捕俘隊,區區三四騎竟然兇性大發,竟然又沖著明軍的火槍橫隊來了。
“砰,砰,噼啪。”
又是一陣火槍爆鳴,將那幾個異族騎兵打的全身冒血,身體劇顫,可那些異族騎兵好似沒有痛覺一般,仍舊狂沖而來。
“砰,砰。”
一陣密集的排槍,將這幾名兇悍騎兵射成了爛肉,短促而激烈的戰斗終于平息,硝煙中彌漫著濃烈血腥氣味。
激戰過后的荒野間,一陣死寂。
三百明軍對十二名異族騎兵,竟然付出了傷亡二十多人的代價,最終也沒抓到一個活口。
“希律律。”
火槍爆鳴驚動了數里外,大寨子里的敵騎,戰馬嘶鳴聲四起。
指揮作戰的明軍營官,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撤。”
士兵蜂擁上前將傷兵拖走,邊打邊撤,向著十幾里外江面上停泊的戰艦倉皇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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