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芝加哥奧黑爾國際機場時，天色陰沉，像是預示著什么。通往市區的路上，尼克斯大巴車窗外閃過的不再是紐約的繁華，而是帶著工業烙印的灰暗建筑和行色匆匆、面色不善的路人。偶爾能看到涂抹著公牛隊標志的墻壁，旁邊往往還配著些不太友好的標語。

“歡迎來到地獄，菜鳥們。”p.j.布朗看著窗外，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是老將，見識過風城的厲害。

聯合中心球館，還沒進去，就能感受到那股子不同尋常的氣場。不像麥迪遜花園那種帶著娛樂性質的喧囂，這里的噪音低沉、厚重，充滿了原始的敵意。穿著紅色公牛球衣的球迷們，眼神像是要把每一個穿著尼克斯顏色的人生吞活剝。

“beatnewyork!”

“gotohell，lee!”

各種污穢語和挑釁的標語牌隨處可見。這里的籃球，帶著股芝加哥特有的、從90時代就延續下來的鐵血和粗糲。

更衣室里，氣氛也比在紐約時凝重得多。

“聽著，伙計們，”埃迪·喬丹教練敲著戰術板，“在這里，別指望裁判會給你任何優待。每一次突破，每一次籃板，每一次防守，都得靠你們自己去拼，去搶！把你們該死的軟蛋思想都給我扔在紐約！”

比賽開始前出場儀式，當現場dj用拖長的、充滿挑釁的語調喊出“來自紐約尼克斯……”時，巨大的噓聲和咒罵聲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幾乎要震破耳膜。李特作為最后一名首發走出球員通道時，那聲浪達到了頂峰，各種不堪入耳的詞語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

李特面無表情，只是輕輕嚼著口香糖，仿佛那些噪音只是無關緊要的背景音。

跳球開始，戰斗瞬間進入白熱化。

第一個回合，李特無球跑動，戈登就像一塊撕不掉的膏藥，手肘、膝蓋、小動作不斷，幾乎掛在李特身上。裁判視若無睹。李特好不容易接到球，辛里奇立刻放棄馬布里撲過來夾擊，動作兇狠，直接打在了李特的手臂上。

“嗶！”裁判哨響，犯規。但只是普通犯規，沒有投籃犯規。

底線發球，李特剛接球，諾西奧尼的協防就到了，下手極狠，差點把球掏走。整個公牛的防守策略簡單而粗暴：不惜一切代價，用身體消耗李特，不讓他輕松接球，不讓他舒服出手。

李特把球傳給馬布里，馬布里突破，籃下的本·華萊士如同門神，一記結結實實的大帽將球扇飛！球權轉換！

公牛進攻，戈登借助雙掩護，艱難擺脫李特半步，接球就投，三分命中！聯合中心瞬間baozha！

3比0。尼克斯開局就感受到了地獄模式。

輪到尼克斯進攻，李特在弧頂持球，戈登和辛里奇立刻形成夾擊，四條手臂在他面前揮舞。李特運球后撤，觀察局勢，突然一個擊地，球從人縫中鉆過，給到了空切籃下的p.j.布朗。老布朗接球，面對補防，一個小拋投。

球進！3比2。

“好球！李特在包夾中找到了空檔！”解說喊道。

但公牛的防守強度沒有絲毫下降。下一次李特嘗試突破，諾西奧尼直接一個兇狠的犯規，把他連人帶球拉了下來，動作大到讓尼克斯替補席都跳了起來抗議。

裁判依舊只是普通犯規。

“這他媽是打球還是打人？”馬布里沖著裁判抱怨。

裁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理會。

李特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眼神依舊平靜。他知道，在這里，抱怨沒用，只能靠實力打回去。

第一節進行到一半，李特在側翼背身要球。戈登在后面死頂，辛里奇隨時準備夾擊。李特接球，靠了一下，感受著戈登的力量和位置。突然，他以左腳為軸，一個迅猛的右轉身，作勢要沿底線突破！戈登和辛里奇的重心立刻被調動。

但李特這只是虛晃一槍！他的右腳根本沒有完全邁出去，而是迅速收回，身體借著旋轉的力道，向后飄移，同時高高躍起，后仰出手！

戈登和辛里奇再想封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籃球從李特指尖飛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越過他們的指尖，精準地墜入網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