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納康塞科球館，今晚的空氣里都帶著血腥味。

從跳球那一刻起，雙方就像兩臺開足馬力的絞肉機撞在一起。沒有試探，沒有客氣，每一個回合都像是這個回合的最后一攻。肌肉碰撞的聲音砰砰作響，聽得人牙酸。裁判的哨子含在嘴里，吹得小心翼翼，這種比賽，稍微控不住場就得炸。

為啥？看看場上那幾個剛解禁不久的家伙就明白了。

阿泰斯特盯著漢密爾頓，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杰克遜對上普林斯，胳膊絞在一起，分都分不開。活塞那邊，大本鐘一樣的本·華萊士，每次卡位都恨不得把小奧尼爾直接按在地板上。拉希德·華萊士嘴里更是沒停過，沖著步行者替補席都能噴上幾句。

“羅恩，你他媽就這點能耐？像個娘們一樣撓我？”漢密爾頓利用無球跑動甩開半個身位，接球中投命中，回防時不忘甩句垃圾話。

阿泰斯特鼻子都快氣歪了，下一個回合，他直接低位要球，用后背硬生生鑿著漢密爾頓往里去，像推土機一樣碾到籃下，強行起跳，隔著補防的拉希德，把球狠狠砸進籃筐！球進的同時，裁判哨響，犯規！

“這他媽才是籃球！”阿泰斯特落地后，沖著底線的攝像機怒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拉希德不干了，沖著裁判攤手：“他走步了！你瞎了嗎？這他媽是橄欖球動作！”

裁判沒理會，拉希德罵罵咧咧地走開，嘴里嘟囔著“狗屎裁判”。

李特運球過半場，比盧普斯像影子一樣貼著他，手不斷地掏著球。“小子，奧本山的拳頭挺硬，不知道你的投籃硬不硬？”

李特沒理會，一個胯下運球接背后換手，突然加速，一步過掉比盧普斯半個身位。協防過來的是拉希德。按照以往，以拉希德的暴脾氣和移動能力，早就張牙舞爪地撲上來了。可這一次，李特明顯感覺到，拉希德的腳步慢了半拍，那雙長臂也只是象征性地舉了舉，眼神里甚至閃過一絲……猶豫？

李特沒客氣，直接在中距離急停跳投，球應聲入網。

“你的防守呢？大聲點，我聽不見！”李特回防時，回敬了比盧普斯一句。

比盧普斯臉色難看，瞪了拉希德一眼。拉希德撇撇嘴，沒說話。

隨著比賽進行，李特越來越確定，活塞隊，尤其是拉希德，在面對他的進攻時，防守強度不對勁。不是不敢防，而是有種說不出的顧忌。當他突破時，拉希德的協防不再那么堅決；當他背身要球時，拉希德的頂防也少了以往那股要把人碾碎的狠勁。

一次暫停時，李特對著阿泰斯特和小奧尼爾低聲說：“多把球給我，拉希德今天不對勁，他怕我。”

阿泰斯特眼睛一亮：“怕你？因為你揍了大本？”

“可能吧，”李特擦了把汗，“他覺得我會跟他玩命。”

事實正如李特所料。奧本山一拳就把本華萊士打倒，在活塞隊某些人心里留下了一道陰影。李特這個平時冷靜得像塊冰的家伙，真逼急了是敢下死手的。拉希德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是個聰明人，跟李特打架他純碎就是找死。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在球場上被無限放大，成了步行者可以利用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