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那聲音還在大殿里回蕩，血眼消散后的紅光殘影也未完全褪去。洛璃站在原地，銀鏟插在地面裂縫邊緣，指尖還殘留著桃源空間傳來的溫熱震動。

    她沒動，其他人也沒動。

    公孫宇趴在地上畫符的手停住了，抬頭看她。端木云靠在墻邊，刀柄握得死緊。慕容雪慢慢站直身子，袖子里的藥瓶輕輕碰了下手臂。新伙伴掌心的灰晶石還在微微發燙，他沒收回去，只是盯著剛才血眼浮現的位置。

    “這地方不對。”新伙伴終于開口，聲音低但清楚，“不是我們打錯了，是它本來就不該存在。”

    洛璃點點頭。她彎腰拔起銀鏟，蹲下身仔細看那道裂痕。青金色的光從她指尖滲入，順著石縫往下探。幾息后，一股陰冷的氣息反沖上來，像是地下有什么東西在呼吸。

    “封印松了。”她說，“而且不止這一處。”

    公孫宇爬過去，把陣法圖譜攤開壓在旁邊。他對照著地上殘留的紋路，手指一點一點描過去。“這不是普通陣法，是逆向引流結構。有人故意把封印的能量引偏了方向，讓邪氣能慢慢滲出來。”

    “誰干的？”端木云問。

    “還能有誰。”洛璃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墻壁，“想拿我空間的人，早就盯上這里了。”

    慕容雪走到東側墻邊，伸手摸了下浮雕表面。“這里有東西被遮住了。靈力觸碰會引發震動，剛才那一戰可能震松了禁制。”

    “讓我來。”洛璃走過去，閉上眼。

    桃源空間里，四季正在輪轉。春芽破土，夏葉繁茂，秋果垂枝，冬雪覆田。她把這種節奏一點點導入指尖，沿著墻面四個節點劃過。

    咔。

    一聲輕響，整面墻亮了起來。

    浮雕活了。

    畫面先是上古仙人立于山巔，手持長劍斬下一道金光，深淵中黑影翻騰。接著是九座宮殿從大地升起，每座都連著地脈，形成環形封印。最后是一群人跪在中央祭壇前，以魂為引，將自身融入陣心。

    “他們死了？”端木云皺眉。

    “不止。”洛璃指著最后一幕，“他們是把自己變成了鎖。”

    公孫宇忽然站起來：“我明白了！剛才我們打的不是敵人本體，是守墓傀儡。真正的威脅一直被壓在下面，現在封印弱了，它開始往外冒頭。”

    “所以血眼不是攻擊，是警告。”慕容雪低聲說。

    洛璃走到大殿盡頭，那里有一座殘破的寶座。她把銀鏟插進地面中心，閉目感應。桃源空間的生機順著她的經脈流入地底，像根細線探向深處。

    三秒后，她睜眼。

    “三大支點之一。這里是封印樞紐，另外兩個分別在北境冰原和南荒火山口。如果全都失守……”

    沒人接話。

    過了會兒，新伙伴走到她身邊，把灰晶石放在寶座基座的一個凹槽里。剛好吻合。

 &nbs-->>p;  “這東西是鑰匙碎片。”他說，“我一直在找它。黑暗組織已經集齊了兩塊，就差這一塊。”

    “那你為什么現在才說？”端木云立刻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