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腳底剛穩,金焰便順著她掌心蔓延開來,貼著地面鋪成一圈微光。黑氣撞上火圈,發出滋滋聲響,像雨滴落在燒熱的鐵板上,騰起一股焦糊味。
“別愣著,圍過來!”她嗓音略啞,卻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勁兒。
端木云一個翻滾靠到她身邊,手在空中虛握,仿佛還能握住那把被吞進裂縫的刀。他咧了咧嘴:“沒刀也得砍,不然多沒面子。”
公孫宇半蹲著檢查機關羅盤,指針還在顫,但比剛才穩了些。他抬頭:“這地方像口鍋,咱們在鍋底,火快燒上來了。”
慕容雪靠在他肩上喘了口氣,指尖靈光一閃,一張淡青符紙貼上自己手腕,臉色稍微緩了點。“還能撐兩輪……別讓我白耗靈力。”
洛璃點頭,目光掃過四人,最后落在腳下的裂隙。金焰照亮了一小片區域,黑氣翻滾的節奏忽快忽慢,但她捕捉到了規律——每十二息,那股吸力會短暫回落,像是陣法在換氣。
“不是自然形成的。”她低聲說,“是人為催動的陣法,靠地脈靈流供能。”
“你怎么知道?”端木云問。
“我燒出來的。”她揚了揚手里的靈果殘核,“這火不光亮,還能‘嘗’味道。剛才那股黑氣流過,帶著股鐵銹混著腐草的味兒,典型的陣法反噬氣息。”
公孫宇眼睛一亮:“你是說……它有破綻?”
“有喘氣的陣法,就有命門。”洛璃一揮手,從空間取出一粒通體泛青的種子,根須上還沾著銀光點點的靈土,“地脈靈參,專聽地底動靜。”
她將種子按進裂縫邊緣,指尖靈力輕催。種子瞬間發芽,細根如蛛絲般鉆入巖層,幾息后,整株植物已長到半尺高,葉片微微震顫。
“來了。”她閉眼感應,“每十二息,地底靈流會回抽一次,像心跳。回抽時,陣眼最弱。”
“那就是突破口。”公孫宇迅速掏出最后三枚機關釘,咬牙道,“我還能布一次瞬移陣,但只能用一次。”
“夠了。”洛璃睜開眼,“我們不逃,我們下鍋炒菜。”
“又來了。”端木云笑出聲,“你這做飯比打架還狠。”
“那當然。”她從空間取出兩樣東西——一顆通體冰藍的蓮子,一截火紅如椒的果實,“寒髓蓮子,炎心椒,一個能凍住靈流,一個能炸開經絡。搭配好了,就是一道‘陰陽調和丸’。”
她將兩物碾碎,混入一縷自身靈力,掌心搓揉幾下,捏成一枚黑白交織的圓丸。那丸子表面泛著微光,像是活物般輕輕跳動。
“美食殿堂,以‘調和陰陽’之味,兌換《逆脈烹靈訣》!”
銀光一閃,功法入體。洛璃只覺體內靈力忽然變得靈動異常,仿佛能順著任何軌跡流動,甚至能逆著常規經脈運行。
“這功法……像是教人怎么顛鍋?”她眨了眨眼,隨即笑開,“有意思。”
她將陰陽丸投入金焰之中,雙手如炒菜般翻飛,靈力隨著動作劃出弧線,竟將火焰與黑氣交界處的靈流攪動起來。一圈微小的逆流漩渦在空中成形,雖只尺許大小,卻讓周圍的黑氣出現短暫紊亂。
“有效!”公孫宇猛地抬頭,“陣法節奏亂了半拍!”
“那就再來一勺鹽。”洛璃冷笑,再次從空間取出一塊暗紅色的靈炭,研成細粉,撒向漩渦邊緣。炭粉遇火即燃,化作一道赤線,順著逆流漩渦的軌跡蔓延,竟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微型陣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