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不足回旋余地小。”端木云一本正經接梗，“我這是為團隊突破瓶頸。”

“你突破個屁。”洛璃抬腳，“走，別貧了。”

四人重新啟步，貼著樹干，腳步放輕。林子越來越暗，樹皮發黑，葉子蔫垂，連苔蘚都泛著灰綠色。公孫宇每隔十步就在樹上刻個標記，用的是特制銅粉，遇靈力會微微發亮。

走到第三十七步時，鈴鐺又響了。

這次不是震動，是輕鳴，像有人用指甲彈了下銅片。

公孫宇耳朵一動：“頻率變了。”

“怎么變？”慕容雪問。

“從七息一次，變成……六息半。”他瞇眼，“快了半拍。”

洛璃停下，抬手示意。她閉眼，再次調動空間之力探向那波動。金線還在，但顏色深了一分，路徑微調，繞開了一處塌陷的地面。

“它在等我們。”她睜眼，“而且……怕我們跟不上。”

“怕？”端木云差點笑出聲，“它怕我們走太慢？”

“或者怕我們走錯。”慕容雪低聲說，“剛才那處塌陷，底下是空的。再往前兩步，就得掉下去。”

洛璃點頭：“它改了路線，提醒我們繞行。”

“所以它不是敵？”公孫宇問。

“不一定是友。”洛璃盯著金線方向，“但至少，它不想我們死在半路。”

“那它圖啥？”端木云抓耳撓腮，“圖我們給它點贊？還是……它缺個掌勺的？”

洛璃沒答。她往前走了一步，腳底傳來輕微震動，像是地底有東西在緩緩移動。她忽然抬手，從空間取出一顆剛熟的赤陽果，果皮鮮紅，冒著熱氣。

她輕輕一捏，果汁濺在地面。

果液落地的瞬間，竟沒有滲入泥土，而是像水銀一樣滾成小球，緩緩朝東南方移動，速度不快，但方向明確。

“靈力濃度太高，土吃不進水。”公孫宇低呼，“這地方……快成靈力沼澤了。”

“所以它用波動引路。”慕容雪恍然，“怕我們陷進去。”

洛璃看著赤陽果液滾動的軌跡，與腦海中的金線完全重合。

“它不是在求救。”她輕聲說，“它在……導航。”

端木云咽了口唾沫：“那咱們是成了迷路大能的gps？”

“不。”洛璃往前邁步，“咱們是它選中的乘客。”

四人繼續前行，腳步比剛才快了半分。林子深處，那波動依舊穩定，六息半一次，像鐘擺，像心跳，像某種古老機器的啟動節奏。

走到一處斷崖邊緣時，公孫宇突然抬手。

“信號源……就在下面。”

洛璃蹲下，撥開一叢枯草。草根底下，埋著一塊石板，表面刻著半圈符號，殘缺不全，但最后一個符號，是個歪歪扭扭的“口”字。

她指尖撫過那個“口”，忽然，腦海中金線猛地一顫，指向石板下方。

“它不是在叫我們過去。”她抬頭，聲音輕得像自語，“它是在說——”

“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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