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p對戰:焦土生存-戰爭推演階段
卡爾抬起那只覆滿鉛層與陶鋼的沉重手臂,手指摸索到了頭盔側面的氣密閥。
嘶——
伴隨著一聲如同高壓鍋泄氣般的長嘆,那頂滿是劃痕,沾滿了輻射塵、變異人血污和機油的防輻射頭盔,在伺服電機的微弱嗡鳴聲中緩緩脫落。
濕熱的廢氣從領口溢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依舊干燥、粗糙,帶著一股燒焦塑料味。
未散盡的硝煙味和電離后的臭氧味。但那種能讓肺泡瞬間潰爛、讓喉嚨像吞了刀片一樣的金屬味——那種屬于“輻射”的味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高濃度臭氧的清新,是剛剛冷卻的巖石散發出的泥土氣息,是過濾系統無法模擬的“真實”。
那是“秩序”的味道。
是人類的味道。
在他身后,那臺如山岳般龐大的“凈化者”大氣改造機已經停止了那震耳欲聾的轟鳴。
這座鋼鐵鑄就的移動神廟,此刻正靜靜地佇立在荒原之上。
巨大的散熱格柵正在通過熱交換排出滾滾白氣,像是一頭剛剛進食完畢,正在反芻的史前巨獸。
無數根粗大的管道像血管一樣插入大地,將原本劇毒的土壤過濾、重組。
而在他面前,這片曾經是死寂綠色,布滿劇毒真菌和輻射云的廢土,現在變成了一片焦黑與灰白交織的荒原。
所有的變異植物都化為了灰燼,所有的輻射塵都被固化成了玻璃狀的結晶,在恒星的光芒下反射著冷冽的光。
“連長,鳥卜儀讀數顯示,空氣質量指數已達標。輻射值降至安全閾值以下。”
副官的聲音不再是從通訊器里傳出的,帶著靜電干擾的失真電子音,而是真實的、帶著一絲疲憊與欣慰的人聲。
“我們可以摘下面具了。”
卡爾點了點頭,但他沒有露出笑容。
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油污和汗水留下的溝壑,一道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的傷疤在抽動。
他的眼神依舊警惕,像是一臺掃描儀,冷冷地掃視著遠處那片扭曲的廢墟陰影。
“別放松。”
他從腰間拔出那把沉重的、邊緣已經磨損的工兵鏟。
鏟刃上還殘留著變異人的綠色血跡,正在滋滋作響,散發著刺鼻的酸味。
“環境是干凈了,但垃圾還沒掃完。”
他伸出手指,那根手指粗糙得像是一根鐵條,指著前方那片由廢鐵、骨頭、塑料和不知名生物皮革拼湊而成的扭曲建筑群。
那是“輻射之子”的一個前哨站。
它像是一顆長在大地上的毒瘤,丑陋、畸形、散發著混亂的惡臭。
“工兵團,轉換作業模式。”
卡爾的聲音低沉有力,在空曠的荒原上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那是屬于帝國軍官特有的冷酷。
“放下切割機,拿起爆彈槍。”
“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是清潔工。”
“我們是……拆遷隊。”
輻射之子前哨站-地下掩體
主視角:變異人頭目“三眼”
“三眼”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是因為毒氣,而是因為“空氣太干凈了”。
對于他們這些世世代代在輻射塵埃中進化、基因鏈早已扭曲,細胞結構依賴輻射能維持的變異人來說,純凈的氧氣和陽光就像是強酸一樣劇毒。
他的皮膚開始干裂,脫落,露出下面鮮紅的、像剝了皮的青蛙一樣的嫩肉。
他的第三只眼睛,因為受不了強光的刺激而流出了黃色的膿水,劇痛讓他想要把眼球摳出來。
“該死的……純血種……”
他趴在掩體的射擊孔前,手里緊緊攥著一把纏滿膠帶的鐳射buqiang,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指甲深深嵌入了槍托的爛木頭里。
他看到了外面那個可怕的景象。
那些穿著灰色厚重制服,戴著防毒面具的帝國士兵,正在像推土機一樣推進。
他們沒有像廢土上的掠奪者那樣怪叫著沖鋒,也沒有像野獸一樣散亂。
他們排成了一道筆直的、沉默的、不可阻擋的線。
咚!咚!咚!
那是數千雙沉重的磁力戰靴,同時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三眼”的心臟上,讓他的血液隨之震顫,讓掩體頂部的灰塵簌簌落下。
在他們身后,是一輛輛剛剛通過軌道空投艙砸在地上的“奇美拉”裝甲運兵車。
那些鋼鐵怪獸噴吐著黑煙,履帶碾碎了變異植物的殘骸,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仿佛在咀嚼著這片廢土的骨頭。
“為了原子之神!為了輻射!為了我們的家園!”
“三眼”絕望地嘶吼著,聲音里帶著哭腔。他扣動了扳機。
滋——
一道紅色的激光射了出去,打在一名帝國士兵的胸甲上,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印記,冒出一縷青煙。
那個士兵只是晃了一下,甚至沒有停下腳步。
他抬起手中的激光buqiang,動作標準得如同機械教的伺服臂,精準、僵硬、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滋——!
一道比“三眼”手中的武器強力十倍的高能激光束瞬間貫穿了射擊孔。
“三眼”的腦袋像個爛西瓜一樣炸開了。
紅白之物噴濺在掩體的墻壁上,混合著綠色的輻射液。
他最后的視野,是那道灰色的鋼鐵防線,正無情地碾過他的尸體,向著更深處的黑暗推進。
帝國軍登陸場-臨時指揮部
主視角:太陽輔助軍指揮官,馬庫斯-->>上校
馬庫斯上校站在剛剛搭建好的指揮平臺上,手里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苦澀的提神湯劑。
他的目光越過忙碌的工兵和穿梭的裝甲車,投向了遠方的地平線。
那里,數道巨大的火柱正在從天而降,那是軌道空降艙再入大氣層時的尾焰,將昏暗的天空撕裂。
那是后續的登陸部隊,是帝國的鐵拳。
“這才是戰爭。”
馬庫斯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陶醉。
他不是那種喜歡身先士卒的莽夫,他是一個精算師,一個信奉“火力覆蓋”和“后勤制勝”的古典派軍官。
在他看來,戰爭不是靠勇氣贏的,是靠噸位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