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一處隱蔽的安全屋內,氣氛凝重。白狼(此時仍以白玲的身份被羈押)坐在一張簡單的椅子上,手腕戴著特制的限制器械。她的對面,是兩位經驗豐富的審訊專家,以及旁聽的李通父親(某保密部門資深人員)和呂飛的父親(呂父因其職務和此次事件涉及青少年及學校,也被允許參與)。
燈光刻意調整過角度,照亮了白狼蒼白而冷漠的臉,卻讓審訊者的面容隱藏在相對的陰影中,這是一種常見的心理施壓手段。
“姓名?”
“年齡?”
“真實身份?”
“隸屬什么組織?”
“潛入學校的目的是什么?”
“巢穴在哪里?頭狼是誰?”
一連串問題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深潭,卻沒有激起絲毫漣漪。白狼緊閉雙唇,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的墻壁,仿佛靈魂已經抽離了這具軀殼。她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無論審訊人員采用何種技巧——政策攻心、情感軟化、甚至輕微的施壓暗示,她都無動于衷。專業的沉默訓練讓她能夠有效抵御這種程度的審訊。她知道,開口意味著什么,不僅是對自己的背叛,更可能給或許還在世的唯一親人帶來滅頂之災。沉默,是她唯一的選擇,也是她作為“白狼”最后的堅持。
幾個小時過去,審訊陷入了僵局。兩位專家低聲交換著意見,眉頭緊鎖。李父和呂父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們掌握了白狼行兇未遂的直接證據(那段視頻),但如果無法撬開她的嘴,就無法順藤摸瓜,挖出背后的“雪狼”傭兵團,隱患依然存在。
意外的訪客——傲天與“禮物”
就在氣氛越來越沉悶時,審訊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是傲天。
他穿著簡單的便服,肋部的傷似乎已無大礙,只是臉色還有些許失血后的蒼白。他的到來顯然出乎審訊人員的意料。
“小天?你怎么來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李父站起身,語氣帶著關切和一絲責備。
傲天禮貌地向幾位長輩問好,目光卻平靜地落在白狼身上。“李叔叔,呂叔叔,兩位專家,我能和她單獨談談嗎?也許……我能打破僵局。”
審訊專家對視一眼,有些猶豫。李父看著傲天那雙清澈卻充滿自信的眼睛,想起這次能成功抓捕白狼,幾乎全靠了這個少年的運籌帷幄。他沉吟片刻,看向呂飛父親,呂父微微點頭。
“給你十分鐘。我們在監控室看著。”李父最終同意了,帶著其他人退出了審訊室,只留下傲天和白狼。
門關上后,審訊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白狼終于有了反應,她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傲天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似乎在說:你來干什么?看笑話嗎?
傲天沒有在意她的態度,他拉過一張椅子,在白狼對面坐下,沒有急于開口,而是將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巴掌大小的絨布盒子輕輕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桌面上。
這個動作讓白狼的眼神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恢復了死寂。她不相信傲天會有什么能打動她的東西。
傲天看著白狼,開門見山,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白玲,或者,我該叫你的真名?我們知道,你保持沉默,是在保護你唯一的親人,你在世界上最后的牽掛——你在東遼老家,那位年邁的姥姥,對嗎?”
轟隆!如同晴天霹靂!白狼一直如同冰封般的表情瞬間碎裂!她猛地抬起頭,瞳孔劇烈收縮,死死地盯住傲天,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姥姥!他們怎么會知道姥姥的存在?!這是她藏在心底最深處、連“巢穴”都未必完全清楚的秘密軟肋!
“你……你們把她怎么了?!”白狼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冷靜,帶著驚恐和嘶啞。
傲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那個絨布盒子往前推了推:“打開它看看。”
白狼顫抖著手,幾乎是搶奪般拿起盒子,猛地打開。里面并沒有什么恐嚇性的物品,只有一枚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做工精致的銀質長命鎖,鎖片上刻著一些模糊的吉祥圖案和幾個難以辨認的女真文。長命鎖的鏈子似乎有斷裂后重新接上的痕跡。
看到這枚長命鎖的瞬間,白狼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了那里!淚水瞬間盈滿了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這枚長命鎖……她認得!這是她小時候,姥姥親手給她戴上的!是她關于童年、關于家、關于溫暖的唯一信物!后來在被拐走混亂中丟失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這……這怎么會在你這里?!”白狼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難以置信。
傲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同情,也有沉重。“文達和猴子,他們不僅監聽,更通過張爺爺和韓爺爺的一些特殊關系和渠道,查到了你姥姥的信息。我們本想……將這作為一份禮物,或許能讓你看到一絲善意,或許能成為你回頭是岸的契機。我們甚至……在確定你姥姥的存在后,第一時間就懇請兩位老爺子動用關系,派人去暗中保護她,希望能趕在‘巢穴’滅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