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率領錦帆艦順流而下，女兵們張弓搭箭，箭鏃都蘸了特制的破邪藥液，箭羽上系著小小的銅鈴，隨風發出清脆的警示聲。左慈則鶴駕盤旋于云層之上，手中一個嶄新的玉壺傾灑下清輝，暫時壓制住瞳傀的兇性。

    呂玲綺額間重瞳灼熱，方天畫戟指向最高處的奉先寺：“父親的氣息……從那里傳來！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仿佛又被什么禁錮著。”

    突然，山壁上千佛洞窟同時亮起。無數銅鏡從洞中伸出，反射陽光結成光網，將整個山谷籠罩在一片刺目的光芒中。曹軍陣中升起九面鬼旗，旗上繡著扭曲的重瞳圖案，旗桿竟是人的脊椎骨制成，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響聲。

    “左慈老友，既來之，何不現身一敘？”曹操的聲音從最大的一面銅鏡中傳出，鏡中竟映出兩個重疊的影子，一個威嚴一個陰鷙，聲音也忽高忽低，仿佛兩個人在同時說話！

    左慈飄然落地，道袍無風自動：“曹孟德，你終究還是動了那禁術。”他玉壺倒轉，酒液在空中寫成金色符咒，“這些年，你以千童之血養瞳，就不怕遭天譴么？就不怕遭業報么？這些孩童本該有自己的人生，如今卻成了你野心的犧牲品。”

    鏡中曹操大笑，聲音忽男忽女：“天譴？朕即是天！業報，朕就是地！”鏡面突然破碎，走出兩個曹操。一個眼中重瞳流轉，一個瞳孔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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