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還價,而是抱著胳膊,歪著頭,重新打量起那個被老胡緊緊抱在懷里的木盒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種“我在考慮這東西到底值不值當我浪費時間”的審視意味。
這姿態,讓胡景行的心又提了起來。
“老板,”劉文宇終于再次開口,語氣平淡,“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這東西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寶貝!擱在太平年月,或許能值幾個錢。但現在嘛……”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看著胡景行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語變幻,才緩緩繼續說道:“糧食有多金貴,豬肉有多難弄,你比我清楚。”
“你開口就是二百斤豬肉加一堆細糧再加巨款……說句不好聽的,有這本事和家底的人,誰會冒著風險來這簋街跟你淘換這東西?”
胡景行被他說得啞口無,因為劉文宇說的全是實話。這年頭,收藏古董那是極少數特權階層才敢想的事,對于絕大多數人而,吃飽肚子才是第一要務。
他這件“寶貝”,本質上屬于有價無市的類型,能找到個識貨又肯出價的,已經是燒高香了。
“所以,”劉文宇總結道,“咱們都實在點。你也別把我當冤大頭,我也敬你是條……呃,是個能做生意的。你再說個實在價,我聽聽。要是還能談,咱們就繼續。要是差距太大……”
他沒把話說完,但那眼神分明在說:“要是差距太大,我立馬就走,絕不含糊。”
胡景行看著劉文宇那油鹽不進、冷靜得可怕的樣子,知道今天不拿出點誠意來,是絕對不行了。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在進行一場極其艱難的心理斗爭。最終,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垮下肩膀,伸出五根手指,猶豫了一下,又彎下去兩根。
“三……三十斤豬肉!三十斤白面!現金……現金就不要了!”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報出了這個價格,臉上寫滿了肉痛。
這個價,比起他最初的開價,簡直是腰斬之后再腰斬,直接從珠穆朗瑪峰跌到了吐魯番盆地。
劉文宇心里樂了。這價格,雖然比他預想的“零元購”后留五十斤的成本要高一點,但考慮到這碗的真實價值和那龐大的能量點,簡直是白菜價中的白菜價!
不過,他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他微微皺眉,似乎在認真權衡,手指無意識地在胳膊上敲了敲,沉默了幾秒鐘。這幾秒鐘對胡景行來說,簡直比漫漫長夜還要難熬。
終于,劉文宇抬起頭,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胡景行,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還是覺得有點貴……不過,看在這東西做工還不錯的份上,也看你養家不易……”
他頓了頓,在胡景行驟然亮起的目光中,說出了那句讓對方如聞仙樂的話:
“行吧,就按你說的這個價。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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