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的嗎？”

“這就是標準操作啊。”朱先烯答道，“別說你們了。我和楊靜是上大學就認識的，差不多已經互相決定好了，但還是要走這樣的流程。我們相親了好幾年才決定要結婚呢――說實話，中間其實我們都有退縮過。她覺得我每天早晨4點就要起來太折磨人了，我覺得現在結婚會不會干擾她的研究進度之類。但最后，我們還是決定結婚了。然后又過了四年，才有了今天我請你們吃飯的好日子。”

在朱先烯這里，相親也是狀態。算是介于朋友和結婚對象之間的疊加狀態，和戀人有重合又有不重合的概念。它的約束比戀人要嚴格得多，相親過程要注意自己的個人形象。但如果要結束相親，也要簡單得多，下一次不見面就可以了。

“所以，我很推薦你和朱靈進入相親的狀態。偶爾見個面，吃頓飯，聊聊天。哪天你不想進行相親了就結束，很簡單的。”

“好像.好像可以？”

“我看你好像還不太堅定。”朱先烯補充道，“其實我這么做不只是為了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也不只是為了我自己――嗯，我說實話，為了我自己的部分確實比較多，我確實比較希望你做我小舅子――但是，我這么做還有個特別的原因。”

“是什么？”

“我特別，特別，特別不希望你以外的人做我的小舅子，明白？如果有人想要借著其他機會找我提相親的事，我母親要是答應了我就不好拒絕，到時候朱靈要是不想去我就兩頭抓瞎，不管得罪她還是得罪我媽都是要了命了。你，和她相親，就可以堵住其他人的嘴。然后要不要再進一步，主動權就在你們兩個自己的手里。”

“啊這，那我再不答應就不禮貌了是吧.”

“嗯，聰明。”他拍了拍商洛的肩膀，“那就這么決定了，我也算解決了一樁大事――皇祖也是答應的吧？”

天地洪爐之后，玉熙宮的深處，傳來一聲悠遠的磬響。

“好，皇祖也答應了。”朱先烯開了爐，從里面取出烤肉來看嗯，很好很好。商洛，你幫我切一下。

“好的，切幾份？”

“我算算哦。我們兩個，門口兩個切五份。”

“五份？還有一份給誰?”

“你別管，切了就是。”

當門口的朱靈和阿波羅尼婭吃烤肉的之后，朱先烯和商洛已經來到了長春宮的后殿。

“母親，我把人帶來了。”

“太后萬安。”

“啊，來了來了。小韓，快給他拿個座。”

聽到小韓兩個字，商洛差點打了個激靈。朝旁邊看去，才看到叫“小韓”的是個三十上下的女子。韓尚宮，內庭的兩個尚宮之一。區別于負責皇后事務的宋尚宮，她主要負責太后和太皇太后的事務。

太皇太后――也就是朱先烯的奶奶，她并不住在西苑，而是住在湯山的別墅那里。所以平日里，宋尚宮在西苑就主要負責太后的事務。

太后也有自己的侍從，她們站在后面低垂著頭一不發。因為商洛現在還算是外客，見他的時候一般都要少說話。

不過，太后關注商洛已經有些日子了。

“好好好很好。”她看著落座的商洛，不住地點頭，就像甘露寺看劉備的吳國太。看得商洛有些發顫，心想要是手抖摔了杯子會不會冒出來什么賈華。

“朱燁啊，他都答應了？”太后對皇帝直呼其名――比起朱先烯，朱燁才是他用得更久的名字，在家里也是這么叫的。

就像其他很多地方一樣，他們家對小孩子都是直呼其名，也沒有小名之類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