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奧伯龍假死，但是已經逃遁了？”

阿加索克勒斯收到了來自商洛的情報――以及，從繆斯宮送來的文字報告也一同擺在了他的面前。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精靈王庭在近幾十年似乎發生了巨大的變動。連續的政變摧毀了王庭的原有的建制，并且使得普通的精靈退化成了連話都說不清的老鼠。但他們作為一個整體似乎行為上表現得和過去沒有什么區別，好像他們把所有的智慧都集中了起來似的。

“是的，事情就是這樣。”

阿加索克勒斯看了看窗外：“我以為我們已經很癲了.但我們恐怕是做不出來將智慧收集并且統合的事的。不過這也可以印證我們一直以來的一個猜測：精靈帝國是羅馬帝國的影子。當我們開始走向極端化的時候，精靈恐怕會比我們更極端。”

“所以，那是對你們的模仿？”

“我想是的。他們將自己的智慧集中起來，似乎和我們把一切收縮回賽伯勒尼亞的行為是類似的。只是，我們暫且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的。”

阿加索克勒斯看了一眼報告：“不過根據報告，你似乎重創了他們的智能體？”

“我其實沒看出來他們的構型.不過我順著指路的老鼠摸到了他們的指揮中樞，近距離定位之后用軌道轟炸給他們來了一發。”

“你這運氣還真是好，這都能讓你蒙中.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他抬起了頭，“前線方面也傳來了消息，精靈的大軍出現了震蕩，推進速度加快了。距離阿登森林的總突破，估計也快要到了。這話說回來，你的功績越來越大啊。”

他頓了一下：“我就不獎勵你什么了啊。不是我小氣，是你可以自己獎勵自己，我已經沒有什么好給你的了。回去吧，維多利亞說她最近都很開心。你們，之后也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會的”

“那么，回見。替我轉達對震旦天子的感謝，借用了你一會兒來辦差。另外，維多利亞和我提到那件事了。我會緊盯著阿蒙宙斯。什么時候可以出動去奪取她的神位給維多利亞，到時候再通知你們。“

“哦那我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說？”

“不是，我就是有種直覺.或者說有種莫名的感覺。阿加索克勒斯先生，你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希望我知道？”

“我如果不希望你知道，那你就算問我我也不會說的。”

“啊抱歉，是我有些失禮了。”他躬身告退了。

把商洛人送走，阿加索克勒斯向后靠了靠。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羅馬和現實世界切割開來的日子也一天天臨近。

這是個覆水難收的計劃，但他不得不做。

因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震旦，如日方升，羅馬則墮落不堪。隨著工業化和信息化的諸多愿景陸續實現，震旦僅憑自己就能統治世界的日子也快要到來。

羅馬沒有能力與這樣的震旦對抗。所以與其等到震旦開始覺得這一切都變得礙眼，倒不如羅馬人自己先找到一個解決方案。

這最終的解決方案，就是目前正在實施的“無限宇宙”。

基本上，這在保持了雙方對等，并且保持了對傳統友誼的尊重的同時，把前進的道路給震旦讓了開來。

雖然沒有永遠的朋友，但只要雙方沒有共同的利益，那么雙方應當至少不會變成敵人。

光是應對荒野就已經讓羅馬疲憊不堪了。如果再招惹震旦，引發了真正的戰爭，那將會是整個羅馬的滅頂之災。

按照震旦的說法，那就是“阻塞賢路”了。

賢這個字非常地奇妙，它可以被解釋成任何正面或者負面的情感。但基本上，這個字與道路有關。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就是賢，走錯了就是不賢。正如那位萬壽帝君所說――有時候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

但震旦畢竟不是什么古神，震旦的喜好是有規律可循的。很多時候，震旦其實相當寬容。只要不做得太過分，或者很明顯地展現出了“不可教化”的樣子，那么震旦都會愿意好好地溝通。

比如現在這樣子，羅馬其實已經走得有些遲了。實際上震旦在二三十年前就有將這個世界和諧一統的力量，那時候主政震旦的還不是如今的朱先烯，而是朱先烯的父親。

“啊”阿加索克勒斯嘆了口氣。

“你想什么呢？”阿加莎女士還沒離開，她正在整理一會兒要帶走的文件。

“還記得當時我們給震旦太子送過禮物嗎？”

“你說那個戰艦級的伏爾甘核心？”

那是朱先烯收到的禮物，現在在商洛那里了。收到那禮物的時候，朱先烯就非常喜歡。因為那個機械鐘表里的伏爾甘核心，確實是當時世界范圍內最高技術力的象征之一。

只不過年齡漸長，朱先烯很快就把那禮物拋到腦后去了，以至于連發條都弄丟了。這份極其厚重的禮物最后其實并沒有送到合適的人手里，因為對朱先烯來說那只是個有趣的玩具。但為了送出這個玩具，羅馬因此減少了一艘主力艦的建造上限。

當然，這個結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在后悔？”阿加莎女士無奈道，“但是我們并沒有建造過主力艦啊，無論是戰列艦還是航母。現在海軍里面不都是潛航艦嗎？”

“那是我的夢想。”阿加索克勒斯搖了搖頭，“在我們小的時候，這個世界的戰爭還被多炮塔的戰列艦主宰。我也曾經想過，在戰列艦上搭載強大的永動機，然后使其世界范圍內巡弋――”

“這不是震旦現在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