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盡一點你的義務。他們是你的人。”

玻璃碎裂之聲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無聲的嘆息。

“等下，他們剛才打了兩發！”

“不，我是二號球”

“好吧。”艦長打開水杯，先喝了一口：

“不能讓局勢再失控下去了。我們要確保對這里的掌控――就像我啟航前向諸位保證的那樣，我一定會讓諸位平安地回到家中。”

說罷，他戴上了自己的軍帽，雙手支著桌面站起身：

“全艦進入戰斗位置！建立交感屏障！準備躍遷！”

二號球。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商洛搖了搖頭，“總之，你的刑期你自己定吧，我相信你。這個囚籠，防君子不防小人。如果你覺得自己做了有功于你的領民的事，不妨給自己減點刑期。”

“馬拉卡（希臘雅）！”

一聲冰冷的嘆息，球丸顫抖一陣：“我明白了。那么，敬請見證吧。”

商洛猛然回頭，那里本來應該有天兵在五十米外維持壁障，天兵也確實在那里。然而一同出現在那里的還有一枚小艇那么大的，紅頭黑身的“魚雷”。那枚魚雷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突破到了壁障之內――然后迎頭被日神之矛擊碎。

“沒事。”法厄同喘著粗氣，“印記魚雷的造價有一艘巡洋艦那么貴，所以一艘也就準備了三發而已。大不了再打爛一發，他們就沒轍了。那船上能對你造成威脅的就只有這個。”

“等下，你怎么這么清楚？”

“這什么笨蛋設計！什么睜眼瞎啊！”

“那之后呢？”

卡尼基軍的行動并未因商洛的升空而停止。他們把商洛視為目標。

“燃素密閉建立，凝望水晶啟動，工作正常！躍遷準備就緒！”

“因為裝備這玩意兒的，是雅典海軍的燃素潛航艦！是神諭所的艦隊！”

“多謝！多謝上神！”一眾水族人跪伏在地，看著商洛走到他們面前，然后憑虛御空――他背著手，緩緩朝高處升上去。

“這里的事，我會幫你們處理掉。或許這個世界并不屬于你們，但你們的生活屬于你們自己。我會原原本本地，把這一切還給你們。然后，好好地活下去吧。有事記得找我。”

沖天的水花從背后躍起，似乎有什么巨物正從水下浮起。

“快跑啊！”商洛看著她們兩個，“還在這站著干嘛？”

“為了阿波羅尼婭，為了羅馬！我們一定要回家！全彈發射！炸死那些該死的靈體！”

法厄同反手接住，她保持了接矛的姿勢有足足三秒不動，似乎是在觀察著什么――

“給我。”商洛伸手從她手上接過日神之矛，“這玩意兒能飛多久？”

“嗯。”艦長拿起了講話器，“印記魚雷，也準備好。”

“等等.那是！”法厄同的盯著那火球，一直到它們消失在云端。

“瞄準！放！”

“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世界上沒有水之龍。根據這些原住民的傳說，水之蛇沒有選擇戴冠，而是隱遁在了世界的某處。”機械的聲音冰冷、冷靜，就像這聲音是從齒輪間發出似的。

商洛把手伸進懷里。他沒有拿出劍，而是拿出了――

他已經完全看到了卡尼基的軍隊。他們確實是一支軍隊，他們進退嚴整有毒，戰術以投射石塊的戰車為核心，用持有弩箭的士兵來掩護戰車的火力。而戰車并沒有憑空擺在地上。僅僅是這么一小會，他們就開始積極地營造防御工事，試圖用壕溝、掩體和拒馬來阻止敵人的靠近。

“沒用的。”阿波羅尼婭搖了搖頭，“印記魚雷和你建立交感鏈接之后，你的‘相’就被他鎖定了。無論你跑到哪里，它只需要攻擊你留在原地的‘相’，就可以通過交感鏈接把毀傷的效果傳導過去。它們會先升到云端，然后在伏爾甘核心的驅動下開始躍遷，然后從你視野外任何可能的角度朝你飛過來。”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說話間，法厄同朝頭頂擲出一槍，又打爆了一發，“就是直接把它打爆！但是我打爆不了那么多發！完了！又來了！”

整支大軍放下武器，雙膝跪地，用同一個聲音念誦道：

“這可能就是他們出身于蕈人的天賦吧.確實是很有天賦的戰士。但愿有一天，他們能好好利用這份與生俱來的能力。”

“啪嗒。”水杯從艦長的手中掉落在桌上，他看到了前方傳來的影像，太失敗了。

“這什么玩意兒？！”

“艦長！印記魚雷被攔住了！竟然被攔住了！”

“啊？”

“那就.簡單了！看法寶！”商洛接過日神之矛，展開山河社稷圖――但是反面對著自己，有畫日月星辰的一面對外。他把旗幟掄了一圈，把自己包在了里面。

就像打開了空間站的艙門，此世的一切開始朝著“奇點”壓縮過去，飛過來的印記魚雷也通通被吸到了山河社稷圖里。

就像鎮元子用袖里乾坤收唐僧師徒似的，幾十發魚雷全都被收了進去，一點動靜都沒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