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嘯月”這個名字,密室內原本就陰冷的氣氛仿佛又降低了幾度。
影主隱藏在兜帽下的臉龐微微抽搐,即使時隔幾百年。
當初嘯月那霸道絕倫、視淵族圣者如無物的姿態,以及那凍結靈魂的殺意。
依舊讓他心有余悸,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恨意與恐懼。
“是我們疏忽了,”
影主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低估了狼王嘯月對這個人類養子的重視程度。
不過……這種守護手段,也并非毫無破綻。”
“破綻?”幽爪精神一振,急忙追問。
“對。”影主兜帽下的目光似乎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根據西荒林和凌辰閣兩次襲殺的情報來看,
嘯月留下的守護手段,大概率是在感知到林荒遭受致命攻擊,才會被觸發。”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陰森而詭譎:
“既然如此……我們何必非要取他性命?
你下去后,挑選幾個精通靈魂攻擊、手段最為隱秘的下屬。
告訴他們,不需要發動致命攻擊,甚至要控制好力度,避免觸發守護印記。
只需要……找準機會,以靈魂之力侵蝕他的靈魂本源,讓他靈智蒙塵,變成一個無法修煉、渾渾噩噩的白癡,便足夠了。”
幽爪聞,先是一愣,隨即兜帽下傳出壓抑著的、帶著殘忍意味的低笑:
“妙啊!影主!如此一來,既廢掉了這個未來的威脅,又不會立刻引來嘯月的瘋狂報復!
一個變成廢物的天才,比一個死了的天才,對雪月天狼族和那些關心他的人來說,或許更是一種折磨!”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林荒眼神呆滯、口水橫流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病態的快意。
“去吧,謹慎安排。機會總會有的,他不可能永遠龜縮在東荒林。”影主揮了揮手。
“是!屬下明白!定不負影主所托!”
幽芒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身影緩緩融入密室的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密室內重新恢復了寂靜,只剩下影主獨自一人,以及那幽藍色晶石燈投下的冰冷光影。
他緩緩抬起手臂,看著自已覆蓋著細密黑色鱗片的胳膊,眼中閃過極致的怨恨與冰冷。
沉默良久,他仿佛是在對著虛空低語,又像是在堅定自已的信念,聲音沙啞而充滿詛咒的意味:
“楚河……就算你萬般算計,機關算盡,為你紫亟一脈找到如此‘麻煩’的傳人,也照樣……保不住你楚家的傳承!”
“紫亟一脈,合該……徹底消失在這世間!”
低沉的話語在密室內回蕩,帶著跨越了血海深仇的執念,最終歸于無聲,只有無盡的陰謀在黑暗中繼續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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