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的眉頭也蹙了起來,紫晶般的力量開始在她指尖凝聚。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或者說,那怪物的出現和攻擊,本身就帶著一種宿命般的、無法干涉的必然性。
    流螢似乎聽到了星的呼喊,她驚訝地回過頭,眼眸中倒映出星驚恐的面容,也倒映出那只已經撲到眼前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恐怖利爪!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一絲不甘,最終化為一種深深的、令人心碎的哀傷與……歉意。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那只黑紫色的利爪,如同最鋒利的刀刃穿透最脆弱的琉璃,無聲無息地、精準地刺穿了流螢的胸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流螢的身體猛地一顫,她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那只不屬于她的、散發著不祥光芒的爪子,又抬頭看向星的方向,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
    下一秒,她的身體,從被擊中的胸口開始,如同被風吹散的沙堡,迅速崩解、消散!
    化作無數閃爍著微弱光點的、如同泡沫般的憶質粒子,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最終徹底融入了夢境的光影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仿佛她從未存在過。
    只有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最后那句無聲的、用盡全部力氣傳遞出的意念:
    “對不起……”
    星僵在原地,伸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眼眸瞪得極大,里面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茫然和無法接受的空白。
    她的大腦仿佛停止了運轉,無法處理剛才那瞬間發生的、過于殘酷的景象。
    死了?
    流螢……死了?
    就在她眼前……化成了……泡沫?
    一股冰冷的、絕望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讓她如墜冰窖。
    一直靜立旁觀的黃泉,此刻緩緩轉過頭,看向失魂落魄的星。
    她那永遠平靜無波的紫色眼眸中,似乎也極其罕見地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像是投入深潭的一顆小石子。
    她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近乎陳述事實的、卻帶著一絲難以喻的歉疚感的語氣開口。
    “……如果當時,我拔刀了……”
    她的目光掃過流螢消失的地方,又落回自己腰間的刀柄上,“……或許能阻止。”
    但她沒有。
    她的刀,似乎承載著比阻止眼前悲劇更沉重的束縛與原則。
    星的瞳孔顫抖著,看向黃泉,又看向那片空蕩蕩的地面,巨大的悲傷和憤怒后知后覺地涌上心頭,讓她幾乎窒息。
    黑天鵝輕輕嘆了口氣,走到星身邊,一只手溫柔卻堅定地按在星顫抖的肩膀上。
    “冷靜點,親愛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能安撫靈魂的力量,“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樣絕對。”
    “那位小姑娘……她并未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星猛地抬頭,淚眼模糊地看向黑天鵝:“……什么?”
    “這里是夢境,記憶和意識的領域。”
    黑天鵝紫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洞察的光芒,“生命的形態在此地本就不同。”
    “她的意識核心并未徹底湮滅,只是……回歸了某種更初始的狀態,或者被強制轉移了。”
    “這其中牽扯很深,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她的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暫時拉住了即將被悲傷吞噬的星。
    三個人暫且同行,繞過曲折的長廊。
    正當黑天鵝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轟!!”
    前方長廊盡頭,傳來一聲劇烈的baozha聲!
    熾熱的火焰和沖擊波裹挾著幾個獵犬家系安保人員的身影倒飛出來,重重砸在地上,化作憶質消散。
    一個高大、威猛、通體覆蓋著銀白色與青色裝甲的機甲戰士,從baozha的煙塵中緩緩走出。
    他每一步都沉重無比,仿佛踏在心臟上。裝甲線條凌厲,充滿了力量感,肩甲和胸甲上閃爍著危險的青色光芒。
    星核獵手——薩姆!
    薩姆剛剛似乎清理掉了一隊礙事的安保。
    他的目光似乎掃過場中三人,最終定格在黃泉和黑天鵝身上,低沉而帶有金屬質感的嗓音響起,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脅:
    “一個巡海游俠,一個憶者……”
    目光極其短暫地,不易察覺地掃過呆立在黑天鵝身旁,尚未從流螢“死亡”中回過神來的星,但很快移開。
    薩姆抬起一只機械手掌,握拳,掌心噴射口瞬間燃起熾熱無比的,如同液態火焰般的能量,將周圍的空間都灼燒得微微扭曲。
    “就此離開,沒人會受傷!”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最終通牒的意味。
    火焰猛地高漲,散發出毀滅性的高溫。
    “否則,你們都會死。”
    黃泉向前踏出一步,無聲地擋在了星和黑天鵝身前。
    她的手依舊沒有放在刀柄上,但周身的氣息卻陡然變得無比危險而深邃,仿佛一個即將爆發的黑洞,與薩姆那熾熱外放的氣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抗。
    薩姆也擺出了進攻姿態,機甲發出低沉的轟鳴,火焰在拳頭上吞吐不定。
    然而,接下來的戰斗卻顯得有些……詭異。
    薩姆的攻擊勢大力沉,火焰席卷,每一次揮拳都帶著撕裂夢境的力量,但仔細看去,他的攻擊似乎總在最后關頭偏離那么一點點,或者威力控制得恰到好處,并未真正下死手,更像是一種威嚇和逼迫。
    黃泉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火焰與拳風中穿梭,她的閃避精準得不可思議,偶爾用未出鞘的刀鞘格擋,動作行云流水,卻也同樣……沒有真正拔刀的意思。
    她的眼神依舊平靜,仿佛在觀察,在試探,在衡量著什么。
    兩人之間的爭斗,與其說是生死搏殺,不如說是一場心照不宣的、極其危險的相互試探。
    空氣在熾熱與冰冷兩種極致的力量碰撞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黑天鵝看著這場詭異的對峙,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她輕輕拉住了依舊沉浸在悲傷與憤怒中、幾乎要沖出去的星。
    “看來,是時候把這片舞臺留給他們了,親愛的。”
    黑天鵝的聲音在星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溫柔力量。
    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黑天鵝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散發著強烈紫色光芒的、邊緣流轉著玄奧符文的巨大占卜牌。
    卡牌如同活物般,帶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瞬間掠過星的眼前!
    “嗡——!”
    強烈的空間置換感傳來!
    周圍的景象——燃燒的火焰、威猛的機甲、靜立的巡海游俠、破碎的長廊——
    如同被投入漩渦的油畫般劇烈扭曲、旋轉,最終被拉扯成無數彩色的線條!
    天旋地轉之后,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
    刺目的光芒散去,星發現自己已然身處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燈火輝煌,彌漫著輕柔音樂與甜點香氣的——
    夢境酒店大堂。
    而她身邊,黑天鵝優雅地收起那張光芒漸熄的占卜牌,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個簡單的魔術。
    就在她們前方不遠處,一張華麗舒適的長沙發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悠閑地靠坐著。
    依舊是一身華麗至極的衣服,金發慵懶的在燈光下垂落,手中端著一杯金色的氣泡酒,臉上掛著那副標志性的、玩世不恭又深不可測的笑容。
    正是砂金。
    他似乎早已料到她們的到來,舉起酒杯,對著驚魂未定的星和從容的黑天鵝,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喲,兩位美麗的女士,看來……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他的目光尤其在星那蒼白、還帶著淚痕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和了然,“需要幫忙嗎?或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小劇場:
    墨徊接觸的最初的游戲——劉思哲的配隊是景元、星期日、白厄(搞抽象的,三日)
    兩個要成好友,一個成對象。
    三日……嗯。
    整個匹諾康尼就是在賭,誰比誰豁得出去,誰比誰更不要命。
    本卷你們大概會看見墨徊的野心,欲望,恐懼,理想。
    見證他的不坦誠與坦誠。
    ps好想寫小墨小白從哀麗秘榭出發寶可夢大冒險……之后要不考慮單開一本算了……
    好喜歡墨徊寶寶哦……
    星期日和墨徊兩個偏執狂在碰碰車。
    兩個人出發點一樣的,但高度不一樣,但實際上都沒想真的搞死對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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