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一個丫鬟聲音發抖地問:“那……還有救嗎?”
“能救。”他拿出銀針,扎進老夫人手腕三寸的地方,“不過得每天扎針,連扎七天,再用藥浴把毒蒸出來,這期間不能見風、不能喝冷水、不能靠近陰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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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窗外竹影晃了一下,好像有衣角從窗紙前閃過。
云逸塵眼神一緊,手上動作沒停。他借著低頭調整針位的時候,眼角余光掃向窗外——竹枝在晃,一個人都沒有。可剛才那一下,他確實感覺到一股很淡的靈息波動,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不是蘇家醫修的氣息,也不是普通護衛有的。
他裝作沒事,接著扎針,靈力慢慢進到老夫人的經絡里,把陰毒驅散。過了一會兒,老夫人眉頭松了松,呼吸慢慢平穩了。
管事松了口氣,拱手說:“先生醫術太神了,真是我們蘇家的福氣。”
云逸塵把針收進袋子里,淡淡地說:“藥方我準備好了,三日后再來。”
“不用等三天。”管事趕緊說,“要是先生不嫌棄,今天就住我們府里偏院,方便照顧老夫人。”
他想了一下,正準備說話,突然覺得袖子里的玉佩有點熱,好像被什么吸引著。
不是錯覺。
那熱度從左胸內袋傳來,貼著皮膚,像被太陽曬過的玉石。
他悄悄按了按衣袋,心里警鈴響了——這玉佩從葬仙谷得來的,從來沒無緣無故熱過。現在剛進蘇府,就有動靜,難道……
“塵先生?”管事看他不說話,又喊了一聲。
“偏院就不用了。”他抬頭,語氣很冷淡,“我習慣住在外面,清凈些。每天按時來看病就行。”
管事有點可惜,但也沒強求,讓人拿了一百兩黃金定金。
云逸塵只拿了一塊,其他的推回去:“等有效果了再拿不遲。”
出門的時候,太陽高高掛著。
他穿過垂花門,走過回廊,腳步穩穩的。可就在踏出蘇府東門的那一刻,袖子里的玉佩又燙起來,比剛才還熱,好像有共鳴一樣。
他腳步頓了一下,眼睛掃向門旁邊一棵老梅樹。
樹皮裂了,樹枝彎彎曲曲的,看著很普通,可樹根石頭縫里,半塊青灰色石片隱隱約約能看見,上面的紋路跟他玉佩上的云紋有點像。
他沒停下,也沒彎腰。
只是袖子里的手指,慢慢握緊了。
玉佩的溫度,還在升高。
他往前走,身后朱門慢慢關上。
門縫快合上的時候,二樓窗戶后面,一道素色衣角悄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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