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安靜地坐在劉青山身邊,穿著一件得體的米色風衣,里面是一件高領羊絨衫,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遮住了那無法掩飾的點點殷紅痕跡。
從劉青山的角度看去,
只能看到她微垂如蝶翼般顫抖的長睫毛,和那因為昨夜的放縱而依舊殘留著一抹動人紅暈的耳垂。
無論劉青山說什么,她都只是點頭,輕聲說“嗯”或者“好”。
她的大腦,似乎已經放棄了思考。
她只是下意識地,依戀著他,信任著他。
這個男人,用一個晚上就成了她的“天”,她的“主心骨”。
劉青山看著她這副溫順、甚至有些脆弱的模樣,心中又是憐愛,又是愧疚,還有一種濃濃的滿足與成就感。
他清了清嗓子,壓下心中的悸動,繼續說道:“那十首歌的交易合同和版稅合同,我已經和黃伯濤都談妥了。等你們到了九龍,你找個時間,代表我把字簽了就行。”
宮雪抬起頭,那雙水汽氤氳的眸子,終于有了焦距,她靜靜地看著他。
“預付金也會在簽約后,第一時間打到你新開的賬戶上。”
劉青山凝視著她的眼睛,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卻又帶著一絲近乎“懇求”的溫柔,“你們到那邊,花錢的地方很多。”
他開始一樁樁、一件件地數,仿佛一個在為女兒準備嫁妝的老父親。
“首先是租房子。九龍那邊魚龍混雜,住處是第一位的,必須租最好的、安保最嚴密的公寓,不能圖便宜。”
宮雪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不用那么破費”。
劉青山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制止了她。
“聽我說。”
他繼續道,“還有買車,寶麗金公司雖然有車,但你們必須有自己的車,出入才方便,也更安全。家里的生活用品,要全部換新的。”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冬和韓梅。
“她們倆的安保工作,需要采購一些專業裝備。我也不懂,回頭讓她們列單子,需要什么就買什么,你只管批錢。”
“還有。”
他皺了皺眉,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必須請傭人。一個,不,至少兩個。一個負責打掃衛生,一個負責做飯煲湯。你去九龍是做事業的,是去當‘天后’的,不是去做家務的……林冬和韓梅,她們只負責你的安全,也做不了什么家務。這些,都要錢。”
他握緊了她的手,幾乎是在“命令”,“到處都是用錢,用錢的地方很多。所以,這筆錢,你必須收下。不要拒絕我,好嗎?”
宮雪的眼圈,漸漸紅了。
她看著這個男人,他明明是在霸道地安排她的一切,可他的眼神里,為何又帶著一絲……懇求?
她吸了吸鼻子,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去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
她忽然懂了。
她太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了。
就算他給了她一個天后的未來,也給了她一夜的瘋狂。
但在他心中,必然充滿了那種給予的滿足感,和一種……愧疚。
他給不了自己完整的愛!
他的心,不獨屬于自己!
他的心,還裝著其他人!
他怕她受委屈……
他知道他對不起自己……
所以,只能在其他方面盡可能的對自己好,去彌補自己。
宮雪的心,又酸又漲,又甜又軟。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只有她接受,她毫不猶豫地答應,劉青山心中的那份愧疚,才會少一些。
這份乖巧聽話,是她此刻,唯一能為他做的。
“……好。”
她帶著濃濃的鼻音,重重地,再次點頭,“我,都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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