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霖的內心經歷著一場無人知曉的海嘯時,
    門外,傳來了白婉茹溫柔而又帶著笑意的喊聲,“霖霖,青山,聊完沒有呀?飯菜快好了,快出來洗手,準備吃飯啦!”
    這聲呼喚,如同穿透烏云的一縷陽光,瞬間將朱霖從那冰冷而又糾結的深淵中拉了出來。
    她猛地回過神來,身體微微一顫,連忙從劉青山懷里掙脫出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和頭發。
    “聽見沒,我媽叫我們吃飯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細若蚊蚋,“走……走吧,趕緊出去。”
    她說著,就要起身去開門。
    “等一下。”
    劉青山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嗯?”朱霖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只見劉青山另一只手伸進口袋里,緩緩地掏出了一個精致的、被大紅色絲絨包裹著的小方盒。
    他將盒子捧在手心,神情鄭重而又溫柔,“我有個遲到的新年禮物,要送給你。”
    朱霖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來。
    她看著那個小巧的盒子,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凝滯了,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接了過來。
    她懷著一種期待的心情,輕輕地打開了盒蓋。
    “呀——!”
    當看清盒子里的東西時,朱霖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美目瞬間睜得溜圓!
    只見在柔軟的白色綢緞內襯上,靜靜地躺著一塊無比精巧、無比秀氣的女士腕表。
    那是一塊英納格(enicar)腕表。
    小巧的圓形表盤,是用溫潤的貝母打磨而成,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七彩光暈。
    十二個時間刻度,被細碎的鉆石所取代,如同繁星般點綴在表盤之上,熠熠生輝。金色的指針纖細而又雅致,與裸色的鱷魚皮表帶交相輝映,整塊手表的設計,將古典的優雅與現代的奢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美得讓人窒息。
    朱霖徹底呆住了。
    她不是不識貨的鄉下丫頭,作為文藝工作者,她看過不少國外的雜志和畫報。她知道,“英納格”是來自瑞士的頂級品牌,是無數女性夢寐以求的奢侈品。
    這樣一塊表,其價值,恐怕比她父母兩人加起來十年的工資還要高!
    “不……不行……”
    朱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本能地將盒子蓋上,遞了回去,聲音都有些發顫,“青山,這個太貴重了!我絕對不能收!你快拿回去!”
    劉青山卻沒有接,只是雙手環胸,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真的不要?”他挑了挑眉。
    “不要!太貴重了!”朱霖的態度很堅決。
    “嗯……”
    劉青山摸了摸下巴,拖長了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你要是不收,不戴上讓我看看,那我可就要想別的辦法,讓你‘收下’了。”
    朱霖一愣,沒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見劉青山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臉上那促狹的笑容越來越大。
    他壓低了聲音,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危險的、蠱惑人心的味道:“比如說……我就在這里‘欺負’你。你說,我要是讓你叫出聲來,正在外面等著我們吃飯的叔叔阿姨,會聽到嗎?”
    “你……你敢!”
    朱霖瞬間花容失色!
    她的臉“轟”的一下,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心臟更是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這個流氓!
    這個無賴!
    他怎么敢說出這種話來?!
    爸媽可就在一門之隔的客廳里啊!
    萬一……萬一真的被他們聽到點什么動靜,那她以后還怎么見人?真是羞也羞死了!
    她又羞又怕,下意識地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退無可退。
    劉青山卻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伸出手,并沒有像她說的那樣“亂來”,而是輕輕地撐在她身側的墻壁上,形成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包圍圈。
    他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輕輕地噴吐在她的臉頰和耳廓上。
    “你看我敢不敢?”他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讓朱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我收!我收還不行嗎!”朱霖徹底投降了。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又羞又氣又怕,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劉青山看著她這副被嚇壞了的小兔子模樣,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那股逼人的氣勢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寵溺與溫柔。
    他后退一步,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傻丫頭,瞧把你給嚇的。”
    他拿起她手中的表盒,再次打開,從中取出那塊精美絕倫的腕表,然后拉起她的左手。
    “好了,不逗你了。”
    “琳琳,聽我說。”
    他沒有說這塊表值多少錢,也沒有說自己現在多有能力,而是用一種近乎呢喃的、無比深情的語氣說道:“你在東北拍戲的這兩個月,我很想你,很擔心你。我總在想,如果我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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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在。所以我買了這塊表。”
    他輕輕地打開盒子,將那塊精美絕倫的腕表取了出來,“我希望,它能代替我,替我記錄你奮斗的每一個瞬間,替我陪伴你度過每一個思念我的夜晚。我希望,你每一次抬起手腕,看到它在滴答作響時,都能感覺到,我的心,也在為你而跳動。”
    他抬起她的左手,那只手的手腕,纖細、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
    他將冰涼的表鏈,輕輕地環繞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咔噠”一聲,扣上了表扣。
    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
    裸色的表帶,與她雪白的肌膚,形成了最極致的視覺沖擊。那份耀眼的光芒,與她自身那份書卷氣的溫婉,非但沒有沖突,反而互相映襯,讓她整個人都仿佛籠罩上了一層華貴的光暈。
    “真好看。”
    劉青山握著她的手腕,舉到陽光下,由衷地贊嘆道,“琳琳,它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
    朱霖怔怔地看著手腕上那塊美得不像話的手表,再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雙盛滿了深情的眼眸,聽著他那句足以融化世間一切鋼鐵的告白,心中五味雜陳,又羞又氣,但更多的,卻是滿溢出來的甜蜜。
    她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怪道:“你真是個無賴!”
    劉青山笑著抓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然后將她再次擁入懷中,兩人靜靜地溫存著。
    就在這時——
    “琳琳!青山!你們倆在屋里干什么呢?飯菜真的要涼透啦!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抓人啦!”
    門外,再次傳來了白婉茹那帶著幾分無奈和催促的喊聲!
    朱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從劉青山懷里彈開!她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臉上血色盡褪!
    “完了完了!我媽肯定起疑心了!”她急得在原地直跺腳。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發現他們倆在房間里,竟然已經磨蹭了快二十分鐘!
    “都怪你!”她狠狠地瞪了劉青山一眼,然后手忙腳亂地跑到鏡子前,照了照自己那紅得不像話的臉頰和有些紅腫的嘴唇,更是羞憤欲死。
    她用手拍了拍臉,又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感覺臉上的溫度稍微降下來一點。
    她轉過頭,壓低聲音,對那個還在那里偷笑的“罪魁禍首”惡狠狠地說道:“趕緊出去吃飯!在飯桌上,不許再胡說八道,聽見沒有!”
    說完,她便拉開房門,第一個沖了出去。
    ……
    飯桌上,
    早已擺滿了八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條色澤紅亮、芡汁濃郁的“干燒大黃魚”昂首居中,旁邊是四顆寓意“福祿壽喜”、肉香撲鼻的“四喜丸子”。
    更有咸香回甜的“京醬肉絲”、香氣爆棚的“蔥爆羊肉”、葷素搭配的“炒合菜”和開胃爽口的“醋溜白菜”四道經典炒菜。-->>
    桌邊還擺著一碟切得整整齊齊的“醬牛肉”作為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