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朗聲一笑,點頭確認:“放心,肯定來!以后啊……”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點促狹的笑意看著劉震云,“我可是你正兒八經的學弟了。震云學長,以后學校里可得多多指教啊!”
說著,他還拱了拱手。
“學弟?!學長?!”
劉震云被這身份反差逗樂了,哈哈笑起來,心中的最后一點拘謹也沒了,只剩下滿滿的親近感和巨大喜悅。
“好!好!這個‘學長’我喜歡聽!哈哈!太好了!俺這就回去廣播,讓他們都樂呵樂呵!保證是個大驚喜!”他興奮地搓著手,“走,俺幫你報道去,俺對咱學校熟得很!咦?你沒拿行李嗎?”
劉震云疑惑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自行車車把。
劉青山笑著擺擺手:“謝謝震云學長好意!不過今天我只是來認認路,踩個點,等過兩天再來報道。”
“啊?過兩天?”
劉震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卡住了,急急地問,“你……你不會臨時變卦吧?”
看到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劉青山和朱霖都忍不住笑了。
尤其是朱霖,她更感覺有趣,她忍不住在劉青山肩頭拍了一下,嬌嗔道:“你看看你把人給嚇的……”
說來也是。
前前后后加起來,燕京大學已經邀請劉青山三次來入學了。
不過前兩次,都被劉青山給拒絕了。
朱霖的臉上除了有笑意之外,還有一抹驕傲和自豪,這又是咋回事呢?
這是因為劉青山現在是全國所有大學眼里的香餑餑、心頭好!
全國第一!
高考狀元啊!
今年幾十萬考生之中,劉青山排名第一!
這含金量,哪怕是不識字、沒文化的老農,也知道。
而劉震云作為燕京大學的學生,自然希望劉青山能入學,和他成為校友,否則的話,他此刻也不會如此緊張劉青山到底入不入學。
劉青山趕緊澄清,笑道:“哪能啊!說好來,那就肯定來!過兩天,我就來報道!”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劉震云這才放下心,重展笑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嚇我一跳!”
這時,
劉青山一拍腦袋,“瞧我,差點忘了正事兒!”
他轉身快步走到旁邊那個拿著插滿冰糖葫蘆草靶子的大爺跟前。
“大爺,來三串!要糖掛得厚實點兒的!”
“好嘞!”
大爺笑呵呵地應著,麻利地從草靶子上挑出三串最大、糖衣晶亮掛得最飽滿的冰糖葫蘆,山楂顆顆滾圓紅艷。
劉青山付了錢,拿著三串糖葫蘆走回來。
他自己留了一串,遞給后座的朱霖一串:“喏,壓壓驚,甜絲絲的。”
朱霖接過,看著紅彤彤的果子,眉眼彎成了月牙。
然后,
劉青山很自然地就把剩下那根品相最好的冰糖葫蘆,直接遞給了劉震云:“震云,來一根,大清早的就這么辛苦……跑腿也是力氣活,補充點糖分!”
劉震云看著那遞到眼前的、裹著誘人糖衣的糖葫蘆,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涌起強烈的受寵若驚之色。
偶像不僅平易近人認本家,還請吃東西!
這……
關鍵是啥?
這冰糖葫蘆不便宜啊!
“這……這咋好意思!青山,太破費了!你留著……”他連連擺手,樸實讓他本能地想推辭。
“拿著!見外了不是?本家兄弟,一串糖葫蘆還客氣啥?趕緊的,快嘗嘗!”劉青山不由分說,直接把竹簽塞進了劉震云手里。
那真誠溫暖的話不容拒絕。
劉震云看著手里的糖葫蘆,又看看眼前笑容真誠的劉青山,心中分外感動。
他不再推辭,憨厚地笑著:“哎!那……那俺就厚著臉皮享用了,謝謝青山!”
陽光下,
三人各自拿著糖葫蘆,構成了一幅簡單卻溫馨的畫面。
紅艷艷的山楂裹著晶亮的糖衣,在陽光下閃爍著琥珀般的光澤。
朱霖小口咬著,糖衣在牙齒間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化開,臉上的笑容甜甜的。
劉青山則是很爺們地一口咬掉半個山楂,大嚼起來,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baozha,“嗯,味兒不錯!”
劉震云也咬下一小口糖衣,感受著那甜到心里的滋味,笑容格外真誠:“嗯!真甜!”
三人一邊吃著這小小的甜蜜,一邊又隨意聊了幾句關于初秋燕京、關于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的閑話,氣氛更加輕松融洽。
眼看著日頭漸漸升高,
劉震云惦記著送報刊的任務,便主動告辭:“青山,朱霖同志,俺得趕緊去送報紙了,晚了人家報刊亭該著急了!咱們學校里見!”
“好!震云,你去忙!學校里見!”劉青山笑著揮手。
“劉震云同學慢走!”朱霖也微笑道別。
劉震云用力地點點頭,背上沉甸甸的帆布包,一手還捏著那根吃了一半、亮晶晶的糖葫蘆竹簽,另一只手朝他們用力揮了揮,臉上洋溢著被尊重、被關懷的暖意和找到志同道合“本家”的巨大喜悅,腳步輕快地匯入了校園的人流,朝著報刊亭的方向大步走去。
看著對方身影漸漸遠去,劉青山和朱霖相視一笑。
他跨上自行車,把剩下的半根糖葫蘆一口咬完,竹簽順手丟進路邊的果皮箱。
“味道確實不錯。”
他舔了舔嘴唇,側頭問朱霖,“接下來去哪?”
朱霖含著山楂,腮幫子微微鼓起,笑盈盈的說:“走,我帶你看升旗去!”
“好!”
劉青山早就想看了,一口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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