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除了來參加你的發布會，還因為......李建成和福管家。”

果然是因為這兩個人，溫月瑤在心中自語。

她并沒有出聲打斷顧雪柔，只是垂眸靜聽。

“這兩天，警方已經審訊完他們并做了記錄，除此之外也將他們的動因告知我們。我想你也是受害者之一，應該有知情權，所以今天特意來找你，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

顧雪柔看向溫月瑤，放在膝上的手掌微握，詢問，“如果你不想再聽到這件事，我也可以就此打住。”

溫月瑤吐出一口濁氣，說：“你接著說吧。”

“嗯，好。那就先說李建成吧，他是個孤兒，在社會人員的資助下，憑借優異的成績順利考上國內最好的醫科大學，而后又出國深造，成為一名極其優秀的心理醫生。”

小學時期，李建成曾遭受過長達兩年的欺凌，沒有老師敢維護他，因為欺凌他的小孩家里有些錢和權。老師們不愿意為了一個孤兒，和那些家長交惡。一直到那些小孩覺得無聊，欺凌才就此消失。

可這段經歷在他心底埋下仇恨、扭曲的種子。

因為早慧，他早早學會察觀色。

中學時，機緣巧合之下，身份調轉，他......成為了欺凌方的一員。

看著那些人在他腳下苦苦哀求、痛哭流涕，一股隱秘的快感便由此心生。

種子開始扎根發芽。

可惜，中學的老師比他那犄角旮旯的小學老師要負責多了，很快這場欺凌便被制止。

學校看在李建成學習較好的情況下，只是給予通報批評，并沒有讓他直接退學。

李建成清楚地知道他的處境，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都在安分學習，沒再鬧事。

到了高中、大學，學校更負責，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優越，再沒有人能讓他隨便欺負，讓他從心底產生快感。

因此，他將目光投向心理學。

既然無法直接對人的肉體造成損傷，那不如就從心靈上控制，都一樣的。

在國外深造的那段時間，他利用自己的專業，將手中的病人當作研究對象，一步一步達成他的目的。

至此，發芽的種子已長為參天大樹，再無可挽回的余地。

顧雪柔說得口干舌燥，溫月瑤起身，來到飲水機邊，接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

顧雪柔接過水杯，喝口水，潤潤嗓子，“之后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她手指摩挲著杯沿，輕“呵”一笑，嘲諷盡顯，“說起來，命運還真是巧妙。以前資助李建成的那個人，竟然就是......奶奶。”

溫月瑤神情詫異，喃喃道：“是嘛。”

顧雪柔接著說：“至于福管家，他們家原本經營著一家公司，只是后來被顧家吞并。公司破產，他的爸媽忍受不了高壓債務，跳樓自殺了。”

說到這，顧星瀾臉色愈發蒼白，無聲捏緊眉心，接上顧雪柔的話，聲音艱澀。

“福管家因此記恨上顧家，在奶奶的幫助下，他順利成為顧家的一員，之后才成為管家。很多奶奶不方便做的事，都是他在幫忙完成。”

“包括......我爸媽的死。”

顧星瀾的指尖深陷進沙發坐墊，皮革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話落，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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