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那個叫曾恒的都尉,渾身一顫,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躬身道:“末將……自然愿意,只是近日舊傷復發,恐誤了都督大事……”
“哼!”張威冷哼一聲,繼續掃過,“薛景輝,你可能當此先鋒?”
“將軍,末將一直在訓練騎卒,若去先鋒營,那些騎卒恐怕就浪費了啊……”薛景輝一本正經地道。
“汪瑞風!”張威的聲音里已藏不住怒意,“你呢?”
“末將,這……”汪瑞風低著頭,支支吾吾。
張威一個個名字點過去,回應他的只有推諉、沉默和驚慌。
他每點一個名字,帳內的寒意便重一分,而他心頭的怒火和失望,也如同火山般積聚。
這些家伙平日里爭功搶利一個比一個積極,真到了需要玩命的時候,卻都成了縮頭烏龜!
就在張威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即將雷霆震怒時,一個清朗而平靜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張將軍……”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江辰向前一步,抱拳行禮,身姿挺拔如松。
在場的眾人,都是都尉。
江辰只是好運被提拔為軍侯,才恰巧得到張將軍召見。
以他的級別,按理說是沒資格出現在這個場合的。
眾人見他插話,紛紛皺起眉頭……
“末將……”江辰無視都尉們異樣的神色,雙目直視張威,聲音鏗鏘有力,“愿領此先鋒營,為大軍……鑿開永安城門!”
江辰話音一落,現場一片嘩然。
張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膽魄,敢主動接下這幾乎等同于送死的重任?
其他都尉先是驚愕交加,接著心中就涌現出強烈的不滿。
仿佛自己被一個“新兵蛋子”比下去了,心中無比羞怒,還有一種利益、權力被染指的危機感
“江辰,這是都尉和將軍在議事,哪有你說話的份?”
“你雖是軍侯,但才入伍幾天?知道三千先鋒營是什么概念嗎?那是你能帶的?!”
“你單挑是很強,但帶兵完全是兩回事!不可魯莽!”
“簡直是胡鬧!速速退下!”
大帳內,嘲諷、質疑、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
然而,江辰恍若未聞。
他沒有爭辯,沒有解釋,只是微微挺直了脊背,目光依舊平靜地投向帥位上的張威。
那眼神里,沒有少年得志的輕狂,沒有面對責難的惶恐,只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擔當與霸道!
張威原本心中的那一絲遲疑……
但看到江辰這堅定目光,再看到那些辭犀利的都尉們,當即有了決斷。
張威猛地抬起手,向下一壓,高聲道:“住口!”
都尉們的議論,立刻平息了下來。
“軍情緊急,豈容爾等在此推諉扯皮,論資排輩?!”張威怒哼一聲,道,“江辰聽令!”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