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件是……此物?”&lt-->>;br>蓮兒點頭,聲若松風:“定形之布,恐是陣中樞紐。”
“只剩最后一寶。”
我抬頭望向那腳帕,忽然莫名有些牙根發酸。
這一次,又該誰來?
供桌上的布帕,其貌不揚,帛色泛黃,角落脫線,勉強看得出上頭繡了幾個怪模怪樣的腳印:一大一小、一正一歪,形制古怪、針腳雜亂,倒像哪個孩子練手時繡的。
我盯著那布,隱隱發毛。
“系統,”我低聲試探,“別告訴我這布是啥‘sharen定身帕’,一蓋下去就把人鎖死、化形、轉世投胎那種。”
系統半晌才慢吞吞飄出一句:
“第三試煉·形定關,已啟動。”
我咽了口唾沫,果然沒好事。
“此物名為‘定形布’,上繡者,即成魂印。用此帕遮身者,若形心不一、魂念不正,則其形可換、其志可改、其身可囚,非正非邪,困于幻形,難出。”
我聽得頭皮發麻,盯著那布帕看了半天,忽然眼珠一轉,忙不迭扭頭對蓮兒拱手作揖,語氣誠懇至極:
“我覺得啊,這第三試煉非你莫屬。你身為教主,心定意堅,端方沉穩,從不妄動聲色,這帕非你來不可。”
蓮兒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眉眼溫和,語氣卻極是淡然:“我方才已應第二寶,已有因果。”
我剛想再替他說兩句好話,忽聽他又補了一句:“況且我心性……仍需錘煉,不敢妄稱止水。”
我嘴角一抽,心中大罵:“你這都叫仍需錘煉,那我豈不是無賴潑皮轉世?”
我只能硬著頭皮把視線挪向另一側:“那——”
目光一轉,剛與華商對上。
后者還在整理袖口,見我目光投來,啪地收起折扇,眼神里寫滿拒絕:“我是神像供奉人,早已‘供過香’,此關與你有緣。”
“你們真行,推來推去一套一套。”
我臉都綠了。
正要跳腳,那布帕忽“颯”地一聲——自己飛了起來。
眾人:“……”
只見那帕子在半空翻了個身,徑直朝我飛來,我嚇得一縮頭,然而為時已晚——
“唰”地一下,帕子落在我臉上。
——正中。
我腦中“嗡”的一聲,眼前驟黑,耳邊風聲呼嘯,再睜眼,天旋地轉。
等我再睜眼時,發現自己——正站在村頭那座祠堂外,祠門洞開,神像端坐。
……等等,這不是剛才的地方?
我狐疑低頭一看,渾身上下——竟穿著一襲華服,紫衣金帶,靴履熨帖,發冠端正,儼然一副……高位之人的模樣。
可我明明是被迫當的“神主”啊?
怎么這會兒打扮得跟真的官老爺似的?
“系統?”我低聲喚。
無人回應。
下一刻,一群長短腳的村人便蜂擁而來,簇擁著我,喊聲震天:
“恭迎曲公子——!”
我:“?”
緊接著,有人拉著我進祠堂,有人邀我落座,有人獻茶,有人捧書。
再一看祠堂上方,“曲氏祖宗堂”五字赫然在目。
……什么曲氏?我不是南宮恭?
“今日審村中三事,請曲公子明斷!”下方傳來呼聲。
我莫名其妙被一把推到祠堂正位,案上已列了三宗“民案”:
第一案:村中小兒哭啼不止,疑染邪形之蠱;
第二案:后山陶井水變紅,井邊供桌自燃;
第三案:血腳怪夜襲村婦,疑為村內舊魂反噬。
我:“???”
誰能告訴我我什么時候轉行做了縣老爺?!
我剛想推辭,忽聽耳邊傳來一陣熟悉又賤兮兮的聲音:“我說——曲公子啊,既坐此位,理應斷是非、定人形、辨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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