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兔崽子前陣子跟村口那幫二流子鬼混，說是去城里做生意，結果被人帶壞了。
    不僅賭錢輸了個精光，還染上了……那種東西。”
    韓德明說到這，眼圈通紅。
    “剛開始我們也不知道，后來家里的錢總是莫名其妙地丟。
    直到這幾天，他像瘋了一樣，三天兩頭回來逼我們要錢，不給就砸東西，就為了去買那玩意兒抽一口。
    剛才我就是怕給了他錢他又去抽，才死活不讓你掏錢的……唉，我和你媽年紀大了，哪是他的對手啊。”
    韓雅聽得心如刀絞，
    “既然都知道是吸毒了，那為什么不報警啊？”
    “這種事情必須要警察來處理啊！你們這樣瞞著能瞞到什么時候？”
    聽到“報警”兩個字，一直在旁邊抹眼淚的陳秋霞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就要反駁。
    韓德明也是一臉的苦澀和糾結，他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抽搐的韓強
    “報警？報了警就要坐牢啊……”
    “小雅啊，你不懂。我和你媽……好歹養了他這么多年。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他是條狗，養了三十年也有感情了啊。
    好歹是我們養大的，總不能……總不能親手把他送進去吃牢飯吧？”
    韓雅卻聽不下去了，
    “爸！媽！你們糊涂啊！”
    “你們這哪是在幫他？
    你們這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們自己！你們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個人嗎？
    再這么下去，他遲早會死在外頭，或者哪天毒癮發作把你們給殺了都有可能！”
    “這種情況，必須送去強制戒毒！只有送去戒毒所，讓他徹底把這東西戒了，他才能活！這才是對他真的好！
    院子里的那個角落，仿佛成了被遺棄的世界。
    韓強被五花大綁地扔在草垛邊，一開始還在瘋狂地咒罵、威脅，后來毒癮上來勁兒過了，
    又開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哀嚎、哭喊，
    但這回，沒人再慣著他了。
    屋里重新張羅起茶水瓜果，仿佛要把剛才的晦氣一掃而空。
    陳秋霞聽著外頭那一嗓子接一嗓子的慘叫，終究是當娘的心腸軟，坐立難安。
    她偷偷接了一碗溫水，趁人不注意剛想往門口走，就被韓雅眼尖給攔住了。
    “媽，你干什么去？”韓雅冷著臉，一把奪過那個碗，“咣”的一聲放在桌上。
    “小雅，他……他喊得嗓子都啞了，不管咋說，給口水喝……
    “喝什么喝？渴不死他！”
    “媽，你現在去送水不是對他好，是在害他！就讓他在那兒待著，讓他疼！疼死過去才好！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永遠記不住教訓！”
    “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除了給咱家丟人現眼，還會干什么？別管他！”
    在女兒的強勢下，陳秋霞只能抹著眼淚坐了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一家人強打精神招待林辰這位第一次上門的“新姑爺”。
    又是殺雞又是宰魚，幾個親戚也在一旁陪著說話，試圖用熱鬧的氣氛掩蓋院子里的不堪。
    林辰雖然心里有數，但也配合著沒去提外面的事，只是語間多了幾分對二老的安撫。
    直到天色徹底黑透，外面的哀嚎聲漸漸弱了下去，似乎是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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