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心中警鈴大作再也不猶豫斷然說道:“我反對!不管是按照我們俄羅斯的傳統,還是我父親曾教導過我的,決策的權力必須掌握在一個人手中,否則人人都有決策權人人都可以做決定一定會亂套!波蘭貴族議會的前車之鑒你們難道看不見嗎?”
康斯坦丁大公提到的波蘭貴族議會確實挺奇葩的,之前也曾經提到過,議會中任意一名議員都有“一票否決權”,任何國家大事只要有一個議員反對那就不了了之,結果就是從1652年開始一直到1764年這個國家的國家權力機關實際上癱瘓了。
什么決策都無法實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波蘭的國王或者說國家元首成了名副其實的橡皮圖章,屁用都沒有。
這種“極端的民主”直接導致了波蘭被瓜分亡國,讓當時越來越“進步”的歐洲各國看到了絕對的民主所造成的危害。大家紛紛以波蘭為戒。這也算是擦腳布為世界進步做出的重大貢獻了。
康斯坦丁大公提這一茬用意很明顯,你們不是強調要充分聽取其他意見要來分我手里的權力嗎?那我就告訴你們這么搞很危險,一旦令出多頭那就是各自為政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覺得挺有說服力的,只不過普羅左洛夫子爵和約瑟夫夫娜卻不以為然。
因為當前的情況跟波蘭那檔子破事完全不同,波蘭是人人都是大爺,人人都有否決權,最后當然是為了一己私利啥都做得出來。
但現在的情況是你丫的一直不聽正確意見胡作非為,導致了一些列重大失誤。
現在需要的事弱化你“乾綱獨斷”的能力,讓你做決策的時候受到制約不能肆意妄為。
我們并不謀求跟你同等的權力,而是要求制約你亂做決定的權力!
普羅左洛夫子爵馬上反駁道:“殿下,您誤會了。波蘭議會那種絕對的否定權自然是不可取的,那就是個荒誕的大笑話!我的建議是充分發表以及聆聽他人的意見再做決策,這一過程中充分地溝通是核心,關鍵更在于最后決策時不存在一票否決這種權力,您的擔憂多慮了!”
康斯坦丁大公本能地皺了皺眉頭,他覺得普羅左洛夫子爵在避重就輕,什么叫充分地溝通是核心?就算溝通得再充分又如何?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我就是不同意你的意見,這怎么弄?
還有你說不存在一票否決權,可是我怎么覺得這是在給我挖坑呢?
你的意思豈不是說連我都沒辦法一票否決你們的建議了?這不是變相地削弱了我的權力嗎?
康斯坦丁大公開始抓到關鍵點了,只不過他只抓到了邊緣,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不在那個沒有一票否決權,而在隱藏在這話后面的東西!
約瑟夫夫娜就比他敏銳,她立刻就意識到了普羅左洛夫子爵真正想要表達的不是誰都沒有一票否決權,而是充分地溝通之后如何進行有效決策的辦法!
畢竟你只說沒有一票否決權,但最后怎么做決策你卻避之不談。那我就只能發散聯想了——沒有一票否決權,這從根本上削弱了康斯坦丁大公的權力,讓他不能胡作非為了。與此同時是不是隱藏了真正的決策辦法,想要通過或者否決一項建議是不是必須咱們三人達成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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