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由不可辨認之符文所組成的三色古樹在他背后顯現,那棵樹以他為根,其勢如有擎天,綻放出的光輝讓滿街的琉璃瓦片熠熠生輝。
三色光芒交織將這座城青天彌蔽,讓所有想要逃出去的人都不忍回頭一看――
“那是什么?”
使團的馬車里,一名文官打扮的人探出頭來,他剛剛才從白衣靈修處得知一些消息,正準備一塊兒出城避難,順便向上求援,誰知便看到如此天地異象。
“是那先前冒神官之名的邪祟?!這...這怎么可能?”
很顯然,白衣靈修中也無人能夠回答得上來他的提問,他們唯一能看得清楚的便是空中使得天地變色之人,正是先前化作“神官”樣貌的人。
他們不可置信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人此刻還能出現在這里是極為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神傳大陣已成,他怎得掙脫的?!”
出使滇南的使者聞,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顫聲追問道:“神傳大陣...可是神使親手刻在城里保護城池的那座?”
“是...”一名白衣靈修回道,“先前大伶倌擲碎的靈器便是神使所傳之物,和這座大陣一起,本都是用以防備滇南神使親至的最后手段...”
使者臉色蒼白,他這才注意到面前的白衣靈修們聲音嘶啞滄桑,靈修可以維持容顏不老,但使出那座神使傳下來的大陣之后,他們白衣下露出的皮膚都已成了枯榮老者模樣。
這等手段,本是用以邊防,防的是神使級別的人物突襲,和保護這座城池的大陣一樣,都是晉鄉神使親自布下的陣法,兩年國戰期間無論打得多么不可開交,城池里的人起碼都能保全性命全依仗這般通神陣法。
三色古樹在城池上空綻放,使得天地變色,這一幕宛如神跡,卻又讓他們絕望異常。
隨即他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便上演,先是在城門邊上,有人絕望哭喊道:“怎得...怎得出不去了?!”
聚集在使團馬車周圍的白衣靈修們愕然看去,只見人們像是被一堵無形之墻所阻攔,他們絕望地敲打著面前的空氣,明明城門就在眼前,可始終再不能往前去一步。
“你們看!”
而后,他們便看見赤藍白三色交映的天空中,忽然又浮現了一片玄妙的紋路。
“神傳大陣!”白衣靈修們有些絕望了,這座陣法終究是被那少年模樣的“邪祟”給發現了,他們先是一臉絕望,又帶著壯烈繼續說道:“現今出是出不去了...只盼得此陣破時...神使大人能夠察覺....”
這話說給使團的人聽了,潛在意思便是“準備給這座城陪葬,希望神使能夠替他們報仇”。
“等等!”
使者出叫住了準備和阿泠拼命的幾個白衣靈修,因為他看見那座大陣并無任何破損。
阿泠沒有打算破陣,先前入城時他就想通了這個道理:隱藏這座城池的手段絕非尋常,若是貿然擊破,必定會引起布陣之人的察覺,而現今看來,這等連靈魂互通都能彌蔽的手段,恐怕就是晉鄉信奉的那位月神所掌握的天道了。
他便當成神使的手段來應對,三色魂樹很快在天空中肆意生長,他伸出手,幽藍空靈的那一叢樹葉便生出一根枝丫到其手掌心。
“果然,這座城也被另外一座大陣所籠罩著,而這座陣法,看上去與讓刀鬼劍鬼消失的那座相差無幾!”
長孫璃聞,問道接下來又該如何,阿泠順勢答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便先將他們全數困在這里,一個都不許走!”
她見阿泠滿臉狠厲只能抿了抿嘴,失去雙魂讓他有些情緒激動,但好在現今看來并未有失控的跡象。
先是一根枝丫,枝丫上又綻放出一朵朵幽藍的花朵――仔細看去,那些并不是真正的花朵,而是一個個漂浮而出的符文,象征著某條殘缺不全的天道。
阿泠將魂樹上的“空間之力”爆發出來,頭一次如此程度動用這顆魂玉,將整座城都籠罩在這顆魂玉之下,隔絕出了另一方天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