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目光掃過這些山洞,最終選定了一個僅容一人進入的小洞。
洞口狹窄,僅能側身而入,洞內空間不大,卻布記了密密麻麻的劍痕。
“這里不錯。”陳震說著,側身鉆入洞中。
洞內光線昏暗,但借著從洞口透入的陽光,仍能看清壁上劍痕的細節。
陳震伸手輕撫一道深約寸許的劍痕,指尖傳來一陣微弱的刺痛感,仿佛這道百余年前留下的劍意至今仍未消散。
“這些劍痕中,大部分是江湖劍客留下的。”云舒站在洞外,繼續解釋道:“他們中有些人,在此一坐就是數年,甚至數十年,近百年,直至生命終結,也不愿離開。”
“論劍宗不會打擾這些癡心劍道的前輩。”云舒語氣中帶著敬意:“若有劍客在此坐化,宗門會妥善安葬他們的遺骨,并將他們的遺物和劍道心得送回故里或傳于有緣人。這是論劍宗數千年來不變的傳統。”
了因環視四周,注意到有些山洞內散落著一些早已腐朽的蒲團,蒲團旁的巖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記錄著主人畢生的劍道心得。
山洞內,陳震不知經歷了什么,此刻有些微微喘息:“這些劍痕...每一道都是一個故事。”
云舒點頭:“這些劍痕,是歷代劍客用生命留下的印記。每一道劍痕背后,都有一個武者對劍道的執著追求。我論劍宗作為天下劍道總樞,理應尊重這份執著。”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凝重:“更何況,這些劍痕對后來的參悟者大有裨益。前人走過的路,無論成敗,都是寶貴的經驗。”
“那些在此坐化的前輩...”陳震輕聲問道,“他們最后可曾悟得劍道真諦?”
云舒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有的人在臨終前豁然開朗,在石壁上留下畢生所得;有的人至死未能突破,只留下一道未盡的劍意。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愧于'劍客'二字。”
這時,陳震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洞口內側的一行小字上:“劍道無涯,生命有盡。愿后來者能踏吾肩,窺更高之境。——無名劍客留”
陳震凝視著那行字,久久不語。
他仿佛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依然在追尋著劍道的極致。
雖然最終未能突破,但他無悔于此生。
“這些前輩,明知生命有限,卻甘愿將最后的時光留在這里,只為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劍道極致。”陳震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
他緩緩起身,走到了因和云舒面前,神色堅定:“和尚,我要留在這里。”
了因靜靜地看著陳震,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熾熱與執著。
那是對劍道的癡迷,對武學巔峰的渴望。
“陳兄確定要如此?”了因輕聲問道。
陳震重重點頭:“陳某自幼習劍,十六歲出道,至今已有二十余年。這些年來,我挑戰過無數劍客,見識過各種劍法,但始終感覺自已的劍道缺少了什么。”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洞內的劍痕:“在這里,我我找到了……”
了因聞微微頷首。
“陳兄既然心意已決,貧僧也不再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