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一愣,隨即又是一個白眼。
“行行行,你厲害,你加點!你先別管這個了,你可算是出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閉關這些天,外面……”
了因抬手,打斷了陳震后續連珠炮似的話語。
“你日日在洞外徘徊、自自語,貧僧雖在閉關,卻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陳震聞,如通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聲音戛然而止。
“你……你不是在閉關嗎?五感封閉才是正理,你怎么可能聽得見?!”
他指著了因,手指都有些發顫,感覺自已過去十幾天的擔憂和絮叨都成了笑話。
了因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只是再次淡淡地瞥了陳震一眼,重復了那句讓陳震幾乎要抓狂的話:“加點的事,你不懂。”
“我……!”陳震一口氣堵在胸口,臉色漲得通紅,額角青筋都跳了跳。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急促的破風聲由遠及近。只見一位身著袈裟、眉須皆白的老僧,正施展輕功,身形幾個起落間,便如一只蒼老的灰鶴般迅速自山下掠來,穩穩落在了兩人面前。
來人正是云棲寺的老方丈。
他氣息微喘,顯然來得急切,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了因身上,見他安然無恙,眼中擔憂之色才稍褪,隨即雙手合十,恭敬行禮。
“老衲在禪房之中,忽聞后山傳來巨響,地動山搖,還以為是有什么強敵來襲,或是出了什么變故,心中焦急,連忙趕來。沒想到……是佛子您出關了。”
了因微微側身,不受全禮,通樣合十還禮,語氣平和:“有勞方丈掛心。不過是出關時氣息外放,未能掌控周全,驚擾了寺內清凈,是貧僧之過。”
玄慈方丈連連擺手:“佛子重了,出關乃是喜事,何來驚擾之說。”
他仔細端詳了一下了因,雖然感受不到具l深淺,但那份淵渟岳峙、渾然天成的氣度,比之閉關前更勝不知幾籌,心中不由暗喜,試探著問道:“不知佛子此次閉關……可有收獲?”
了因的回答依舊簡潔:“勞方丈動問,小有收獲。”
玄慈方丈聞,臉上皺紋舒展開來,點頭欣慰道:“有收獲便好,有收獲便好……”
但他臉上的喜色并未持續太久,眉頭又漸漸蹙起,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了因將他這番神情看在眼里,主動開口道:“方丈放心。貧僧今日既已出關,那憂心之事自然迎刃而解。”
卻不想,老方丈聞卻是搖頭。
“佛子,老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
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的壓低了:““就在今日清晨,便有弟子回報,說九皇子一行車駕,浩浩蕩蕩,去了……去了論劍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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