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讓人去請了蕭玄佑過來。
蕭玄佑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匆匆趕來,當得知是為了沈辭安之后,他臉色淡下來。
“沒錯,確有此事。”
“為什么?”姜梔實在想不通陸淵為什么要將沈辭安抓捕入獄。
“沈大人和襄王世子合謀,設計從詔獄內救出了嚴文弘,陸淵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蕭玄佑淡淡道。
“什么?”姜梔驚了一瞬,但很快便想到,定然是蕭允珩逼著沈辭安做下的,頓時急得不行。
“還請太子派人去詔獄打探一下,沈大人是否安然無恙?有沒有受刑?”
夫子一個文弱書生,如何能受得起詔獄的大刑?
蕭允珩卻嘆了口氣,“知道你會著急,此事孤也去探聽過,但陸淵這兩日將詔獄防得如鐵桶一般,什么消息都傳不出來。”
北鎮撫司本就是陸淵的地盤,詔獄內更是只進不出,除非圣上親自下旨,否則就連蕭玄佑都無能為力。
“可夫子不是深得圣心么?陸淵這么做就不怕……”
蕭玄佑無奈地笑了一聲,“他既然敢這么做,自然是得了圣上首肯。”
姜梔悚然一驚。
這件事,比沈辭安被關入詔獄內還要嚴重得多。
沈辭安本就是純臣,明面上是絕對不能結黨營私的,這樣才能獲得圣上最大的信任。
可如今既然圣上都對他有了疑心,那沈辭安的處境便十分危險了。
“不行,我要去一趟詔獄,”姜梔看著蕭玄佑,“請太子給我一日時間,允我離開東宮。”
蕭玄佑想也沒想便拒絕,“不行,若是讓蕭允珩發現你離開東宮,那我們這些時日的安排就都白費了。”
“我會易容,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姜梔急得死死攥住蕭玄佑的衣袖,“求太子幫我。”
蕭玄佑看著她眼底盛滿焦灼,指尖都攥得發白的模樣,心中的嫉恨酸澀幾乎快溢出胸膛。
前后兩世,她都從未這般擔憂過自己。
沈辭安何德何能,讓她這般上心?
他抿唇掙扎許久,終究只是深深嘆了口氣,“好,但你必須答應孤,明日天黑之前必須回東宮。”
姜梔頓時心頭一喜,“好,多謝太子殿下!”
第二天一早,姜梔在蕭玄佑的安排下,讓宮女假扮成她在清芳殿內養傷,自己則易容成宮女的模樣,拿著令牌借口出宮采買,離開了東宮。
出了宮門,她怕有人跟蹤,故意在大街上穿行逗留許久,還去成衣店換了套衣物和裝扮,這才來到北鎮撫司大門口。
北鎮撫司大門緊閉,守衛比往日要嚴了一倍不止。
她易了容門口守衛更不認識自己,想讓他幫忙給陸淵帶個話都軟磨硬泡許久。
最后守衛煩不勝煩,也怕真的找指揮使有事,勉強應下來替她去傳個話。
陸淵聽到通傳,沒讓守衛將人請進來,而是直接放下手頭的事,起身去門口接她。
看到門口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陸淵不由失笑,“這次不許生氣,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他還記著上次在棲鳳樓,姜梔怨他沒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的事。
陸淵邊說邊牽過她的手往里走。
眸光柔和,一點都不像平日里那個不茍笑的指揮使。
門口的守衛差點沒驚掉下巴。
姜梔需要小跑著才能跟上陸淵的步子,他見她走得吃力,便慢下來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