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說是她咎由自取。
她看到沈辭安安然無恙,才重重松了口氣。
抬眸就見到了陸淵冷硬的一張臉,正沉默地看著她。
“多謝陸大人相救之恩。”她不好多說什么,對著他微微點頭。
“無妨。”陸淵看到沈辭安也終于松開了一直抱著姜梔的手,臉色這才稍霽,退到了宣昭帝身后。
宣昭帝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
這世間女子是死絕了么?
竟然將一個已婚女子盯得跟眼珠子一樣。
傳出去也不嫌丟人!
“父皇,其他無關人等都處置了,那襄王世子呢?”
蕭玄佑這時候突然開口。
宣昭帝沉吟幾息,“襄王世子也是受奸人蒙蔽,對太子產生誤會,如今既然誤會解除,未免傷了你們兄弟情誼,小懲大戒便可。”
蕭玄佑心下一片冰冷。
他就知道父皇會這么說,早就不對他抱任何希望。
但他有其他法子。
蕭玄佑的視線投向了殿外。
很快殿外就傳來一道威嚴蒼老的聲音,“原來圣上平日就是這般縱容襄王世子的?”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位身著石青色織金錦袍,身形清瘦,鶴發如銀的老者,被一個太監扶著手進來。
在場所有人見到他,頓時下跪磕頭,就連太子都被人攙扶著下榻。
“參見恭親王。”
甚至宣昭帝也向他拱了拱手,“皇叔,您老怎么來東宮了?”
恭親王乃先皇在世時的親兄弟,曾與先皇一同征戰沙場,有生死之交的情誼。
先皇薨時,還死死拉著恭親王和當時還是太子的宣昭帝的手,讓恭親王替他看管好宣昭帝。
宣昭帝也一直對恭親王禮待有加,在宮外特地給他辟了一處清靜又不失繁華的地方,讓他頤養天年。
眼見恭親王要向他行禮,宣昭帝立刻扶住他的手臂,“皇叔身子不好,快快請坐。”
恭親王坐下后,又讓所有人都起身。
“本王聽聞太子殿下墜馬受傷,心中擔憂特來探望,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
“讓皇叔憂心,是朕的不是。”宣昭帝慚愧道。
“圣上真打算輕拿輕放,饒過襄王世子?”他銳利的視線在蕭允珩身上掃過。
宣昭帝臉色有些尷尬,“畢竟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也不好太過苛責。”
“圣上,你糊涂啊,”恭親王嘆了口氣,“襄王世子貪污朝廷賑災款在先,與北狄勾連在后,如今又攀誣太子,所圖不小,你若再輕拿輕放,到時候整個大啟朝都會被攪得烏煙瘴氣,儲君不像儲君,世子不像世子,朝廷如何能安穩?”
宣昭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他虧欠蕭允珩良多,實在狠不下心,“那依皇叔朕該如何處置?”
“若圣上信得過本王,便將襄王世子交給本王。”
“這……”
“圣上舍不得?”
宣昭帝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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