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對話。
兩人應該只是閑聊,所以門口并未有仆婦守著。
離開后,姜梔問青杏,“我不在京都的時候,有人與夫子議親?”
青杏點點頭,“是榮國公家嫡出的趙五小姐,不過沈大人并未應下。”
姜梔看她一眼,“怎么從未聽你提過?”
“沈大人說這種無足輕重之事,不需要特意與你提。”青杏道。
無足輕重么……
姜梔嘆了口氣,“這到底怎么回事?”
青杏道:“聽聞是趙五小姐在入宮赴宴的時候,被幾位小姐圍著欺負,沈大人正好經過,出訓斥了那幾人。趙五小姐得知沈大人喪妻,便非沈大人不嫁了。”
姜梔直到回府的時候,還一直在想這件事。
沈辭安向來不是好多管閑事之人。
他性子冷清,又重禮節,連話都不會與那些閨秀說,更別說斥責。
除非她們做得真的太過分,或者沈辭安對這位趙五小姐……
“什么事想得這般出神?”下朝的沈辭安一回來就見到姜梔呆坐在梳妝鏡前。
他自然地替姜梔拆去發飾,大手揉捏著她的肩膀,“是不是累著了?”
姜梔按住他的手,搖搖頭。
“等我下次休沐就去賞花,將上次的補上可好?”沈辭安低聲問她。
姜梔沉默了一瞬,忽地抬頭,神情平靜,“夫子,我們和離吧。”
沈辭安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繼續道:“賞花的附近還有一處溫泉,對你的身體有益,我們可以在那宿一夜再回來。”
“夫子,我想過了,”姜梔認真地看著他,“我不能這么自私。”
“回京時我只想著自己,絲毫沒顧慮到你也會遭受流蜚語,甚至還可能會影響到你的仕途。”
“和離之后,你還是我的夫子,我一樣敬你重你……”
“別說了,大小姐。”
沈辭安的手在微微顫抖。
所以連最后的名分,她都不肯留給他了么?
他可以不在乎她的名聲,甚至不介意她和陸淵親近。
只要她還記得沈府是她最后的避風港。
“不行,我要說,夫子,”姜梔深深嘆了口氣,“你不會止步于此,日后功成名就,卻有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妻子,會成為你一生的污點。”
“這些我都不在乎,大小姐,”沈辭安想起什么,“是不是陸淵逼你了?”
姜梔搖搖頭,“他不會逼我,是我自己想要與你和離。”
方才那兩人的對話提醒了她。
她的回京,對沈辭安來說并不是件好事。
甚至還有可能阻礙了他的前程。
然而沈辭安卻異常固執,“不行,我不會同意和離。”
“夫子,你常在外面行走,聽到的流定然比我的要難聽多了,”姜梔壓下心底酸澀,“你這樣光風霽月的人,不能再被我連累。”
沈辭安神情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冷,“若連我都與你和離,世人該如何議論你?
流會隨著時間平息,可一旦你我和離,他們便會覺得是我厭棄了你,認定那些流都是真的,你哪里還能在京都待下去?”
他眉峰如削,眸底無半分波瀾,“此事無須再議,最起碼在蕭允珩一事了結前,我都不會同意和離。”
姜梔動了動唇瓣,“那趙五小姐呢?”
“什么趙五小姐?”沈辭安皺眉,莫名看她。
“榮國公府的趙五小姐,我不在京都時,與你議親的那位。”
沈辭安眸光微亮,很快抓住了重點,“所以大小姐要與我和離,是因為趙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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