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內燃著上好的金絲銀炭,外面的寒意一點都沒侵襲進來,融融猶如春日。
直到姜梔整個人被呆呆地放到了喜床之上,他傾身而下,開始解她的腰帶,姜梔才如夢初醒,猛地反應過來。
“不,不行,我已經嫁人了……”她急忙去推他。
然而蕭玄佑卻已經輕而易舉地挑開了她的衣襟和裙擺。
他實在太了解她的身體了。
帶著薄繭的大掌在她身上流連躍動,四處點火。
姜梔就覺得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軟下來,氣息微喘,就連推拒都變得有氣無力。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他鳳眸微瞇,滿意地將指節上涎的晶瑩給她看。
姜梔頭皮發麻,只能不安地縮著身體往后退。
“這么害羞做什么?”他居高臨下地笑起來,“這種事我們已經做過無數次,將來更會有無數次。”
蕭玄佑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怕傷著她,并沒有急著,而是用手幫她慢慢適應。
但是很快,他的動作突然頓住。
一直掌控著大局穩操勝券的平靜面容上,露出不可置信。
“你……你和沈辭安沒有……”
指尖觸碰到的那層阻隔在明明白白告訴他,她和沈辭安成婚這么久,竟然什么都沒發生。
蕭玄佑整個人都呆了一瞬。
原本身體已經緊繃蓄勢待發,此刻卻像是被人點了穴,瞬間僵硬如鐵。
姜梔眼中還泛著淚光,被蕭玄佑這樣盯著,如同赤身在他面前,再也沒了半分遮擋。
她死死攥著手中被褥,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道:“蕭玄佑,無論我和沈辭安有沒有發生什么,你早便該知曉,我不想留在這。”
若沒有蕭玄佑今夜橫插一腳,此刻的她說不定已經和沈辭安……
雖然姜梔從心底不愿意承認,可上輩子有一段時間,她曾短暫地愛慕過蕭玄佑。
一國太子位高權重,俊朗不凡,雖然在床笫間需求強烈了點,可至少只有她一個女子。
這對深陷青樓的自己來說,無疑是一根極其堅韌的救命稻草。
可惜在自己暗示蕭玄佑替她贖身,讓她能離開青樓時,蕭玄佑只是沉默不語,拿一雙幽深犀利的眸子看著她,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姜梔生來心高氣傲,即使在忠勤伯爵府后院也不曾對嚴文康低頭過。
可面對蕭玄佑那雙似笑非笑,帶著三分譏誚的鳳眸時,她才終于意識到。
蕭玄佑從未將她放在心上。
甚至還覺得她生性貪婪不知足,恬不知恥地在向他要名分。
她心中的那一點愛慕立時如冬日殘存的篝火,被冷風一吹便顫顫巍巍地熄滅,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
“是奴僭越了,還請太子爺饒恕。”
她神情不變,低頭跪在地上。
端坐著的蕭玄佑皺眉,“孤說過很多次,不許自稱奴。”
“是,蟬衣知道了。”
“等些時日再說吧。”他語氣深沉,聽不出喜怒。
“是。”
從那之后,她便再沒提起這件事,一直到死,她都只是一個身份低賤上不得臺面的青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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