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拉爾做了一個相當漫長的夢,夢里,他周圍是數不盡的尸體和白骨,無論怎么用劍斬都殺不完。對方把自己壓在身下,他漸漸無法呼吸……
“嗬!”
他從床上掙扎著起身,肺部如同被拉扯到極限的風箱,長長的吸了口氣,甚至因為太急,讓他的氣管產生一陣劇痛。
半晌,他才自我平復,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空無一人的營帳當中。
營帳的門口突然響起一個驚呼。
“少爺,你醒了!”
“利維,是你啊?”
卻只見,是先前服侍自己的騎士侍從。自己在接下斷后的任務后,自認必死無疑,為了不牽連他,特地讓他提前隨大部隊離開。
“少爺,您怎樣了?”
利維是個很淳樸農家的少年,見到費爾拉醒過來,忙上前關心的問道。
費拉爾揉著發疼的腦袋,魔法藥劑瞬間恢復了他身體上的各種傷勢,但伴隨著氣血的流失,導致身體還是異常虛弱,腦袋生疼,腳下發飄。
“我沒事,現在戰況怎樣了?”
“戰況?”利維一愣,隨即才說道:“哦,您是說和那群亡靈的戰役?我聽說公爵大人已經和那些亡靈議和了!我們正在等待墮龍城的援軍到達,然后開始繼續東征。”
“什么?!”費拉爾一愣,推開利維就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父親在哪里?我要見他!”
許是聽到營帳內的嘈雜聲,又一個騎士跑了進來:“怎么了?”
利維一邊安撫激動的費拉爾,一邊對著那個騎士喊道:“少爺醒來了,立刻通知公爵大人!”
騎士一愣,忙對著費拉爾行禮,點頭應是出了門。
費拉爾剛起猛了,也感覺到一陣頭暈,差點一頭栽倒。在利維的攙扶下,終于站起身來。
這時,營帳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費爾拉不由上前,挑開簾子。久違的陽光讓他雙眼刺痛。
卻只見,不遠處,無數人在校場上圍成了一個圈,似乎在進行過什么盛大的活動。
“嘿,士兵,告訴我發生了什么?”費拉爾拉住一個從身邊跑過,似乎打算上去看熱鬧的士兵問道。
士兵顯然認出了費拉爾,不管這個少爺在公爵那受不受寵愛,對于底層的士兵來說都是頂了天的大人物。
忙立正,一拳捶胸說道:“回稟大人,護送您回來的那位流浪騎士,在練劍的時候遇到了加雷斯騎士。加雷斯騎士指點他說他的劍法都是無用的花活,那位流浪騎士就提議和他比試比試。”
費拉爾一怔,加雷斯是紅龍騎士團之中,劍法出了名的好的騎士。救自己回來的流浪騎士,難道是……
“退下吧,士兵!”
“是!”
那個士兵再次一捶胸口,轉身繼續去看熱鬧了。
費拉爾和利維對視了一眼,最終也跟了上去,利維在前方開路,把群人擠開。很多人正想開罵,一看到他身后的費拉爾,頓時閉嘴,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費拉爾終于得以看清人群中的場景。
卻只見,救下自己的唐龍正在和軍中著名的劍士加雷斯對峙。
加雷斯一個相當沉穩的步伐,雙手持劍,握持在身前。而唐龍則似乎隨意的圍繞著他走動,手中的單手劍輕盈而又絢麗的舞了兩個劍花。
“呀!”
在對方的表演的時候,似乎是自以為掌握了戰機,加雷斯一聲怒吼,朝著唐龍劈砍而去。卻只見,一劍被唐龍用劍挑在劍身上,輕易就被挑開。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唐龍用手中長劍的劍身拍在對方的屁股上。
場中響起一片哄笑。
加雷斯惱怒異常,一轉身,卻只見唐龍單手持著那把輕劍,平穩舉在腰間的位置,劍尖對準了他,輕輕的向上挑了挑,宛如是勾動的食指在向他挑釁。
“該死的,你在羞辱一個劍士!”
“相比于你直接羞辱我本人,你貶低我的功夫更讓我感到憤怒。”
唐龍也就是南宮烈,此刻他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那凌冽的殺氣讓加雷斯不由一怔。
隨后,他不由惱羞成怒,再次一個墊步,朝著南宮烈做了一個水平的橫掃。
以南宮烈的天賦,其實完全可以用晨曦特殊的斗氣直接輕易攪碎對方的劍,但他卻沒有這么做。
他輕輕向后一退,加雷斯乘勝追擊就是一個豎劈,卻不料南宮烈這次卻在一個墊步之后,欺身而上。
也就是兩人迎面撞上的一瞬間之間,南宮烈劍鋒一抖,加雷斯的劍直接就被一股巧勁彈開。他還想繼續揮劍,在抬手的瞬間,卻已經被南宮烈用劍身抽中了額手腕。
咣的一聲,他的劍掉在地上。南宮烈一個箭步貼近他,將劍刃朝后,一劍柄敲了上去。
“啊!”加雷斯已經被敲的鼻血直流,捂著鼻子不斷退后。
卻不料南宮烈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三兩步就追上了他,再次用收起劍刃的劍身抽打在他的臉上,直接將將其抽倒在地。
“哦!”
周圍被這殘暴的一擊嚇了一跳。
隨后,士兵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已經為唐龍展現出的精湛武藝而折服。
“希望這兩劍能夠教會你謙虛!”
南宮烈用劍尖指著躺在地上的加雷斯,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