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5000的獅鷲騎士緩緩升空準備迎敵。
然而,剛飛出城外,迎接他們的,卻是十萬忿怒鬼加持血怒的一槍。
“護盾!拉升!”
凌冽的夜風呼啦啦的吹在臉上,不知是寒冷還是心驚,獅鷲騎士的指揮官心中一陣戰栗,用擴音魔法大聲的在空中厲喝。
獅鷲騎士們的體表,立刻出現圓球型的冰藍色魔法護罩,將整個巨大的獅鷲都包裹其中。
筆直射來的鐵釬,密密麻麻的轟擊在護盾之上,形成短暫僵持,很快就被將圓球扎成了一個海膽的造型。
法盾寸寸的冰裂,卻終究未能擊碎。強大的斥力,讓鐵釬倒飛,在空中下起了鐵雨。
獅鷲上,一名獅鷲騎士面色發白的大口喘著粗氣。
硬扛第一波攻擊過后,他們的臉上已經出現黑色如同經絡賁張一般的紋路。
那紋路從脖梗下端如枝椏般蔓延而上,當遍布他們整張臉時,只怕已經爬滿了藍色呢子軍裝下的全身。
下方,尸化的騎兵們用泛白而麻木的眼神,看著他們從高空呼嘯而過。由于倉促間開啟護盾,獅鷲騎士們錯失了寶貴的攻擊窗口。
身后是從地面而來的,不斷追著他們射擊的鐵釬。
直到飛上高空,一名獅鷲騎士才驚魂未定的舒了口氣。
他沉著臉的從腰間挎包中,取出一支玻璃試管,將其中的熒藍色的藥劑一把倒入口中,魔力過載造成的斑紋才微微好轉。
他們原本都是魔法造詣不足一環,在魔法之路上被判定終生無望的魔法學徒。魔道無望才會因為各種原因加入了帝國軍的獅鷲部隊。
借助獅鷲的魔力,再借助帝國軍隊中的魔導具,他們可以在空中勉強匹敵三環的法師(五階)。
但獅鷲的魔力強悍而野性,通過人類的身體在中轉時會造成強烈的負擔。他們并非艾莉西亞那樣的魔龍一族,過度使用魔獸身上的魔力,導致他們的身體出現崩潰排異的現象。
這個時候,唯有服用特殊的藥劑,才能中和體內的排異作用。
然而,頻繁服用藥劑并非沒有副作用。
獅鷲騎士的壽命大多難以超過四十歲。作為交換,他們得到的是伴隨終身的騎士榮耀和優渥的貴族待遇。
但在此基礎上,減少服用藥劑的次數也是長壽的秘訣。
不過,就在剛剛,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如果不是透支般的從獅鷲身上抽取魔力,為手臂上生成護盾的法環提供魔力,他恐怕就等不到因為藥劑副作用而死的那一刻了。
“回城,更換裝備!!”
指揮官再次喊道。
騎士只是消耗品,但每一頭獅鷲都是帝國的寶貴資產,硬頂著忿怒鬼的集火作戰絕不明智。
“廢物!”
當聽到了獅鷲騎士灰溜溜撤回的消息,馬克西姆一連摔碎了幾個昂貴的琉璃酒杯,在城堡的客廳之中如同困獸一般來回踱步。
“這么多的亡靈,怎么可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里?”
“夜晚的時候,我們的鷹隼騎士沒有視野。因此也就沒有出去偵察。它們定有特殊部隊悄悄解決了我們周圍的暗哨,無聲無息的包圍此處并不奇怪。”
一邊的參將伊弗斯男爵沉吟著說道。
“爵士,我們該怎么做?!”
經歷早上的戰斗,馬克西姆對這位今早一度努力阻止自己踏入埋伏的參將充滿了信任,不由帶著期倚問道。
伊弗斯男爵的眼中沒有絲毫僥幸。他直視馬克西姆,聲音決絕:“戰斗!大人,我們只能戰斗,直到堅持到救援,或者城內的人全部死絕!”
…………………………
天空中的流星火雨轟下,落在那座領地的上方。卻猶如暴雨轟在玻璃頂棚之上,被無形的屏障阻隔,除了濺起陣陣漣漪,并未給地上的尤利烏斯軍造成任何傷害。
在這個世界原有的戰爭中,開戰之前先互相放一波大型術法實屬基操。因此在駐扎之前,馬克西姆麾下的法師軍團就提前準備了天頂結界,在開局之初發揮了關鍵作用。
然而,饒是如此,眼前這座小城當然依舊擋不住數百萬的尸軍。
“哇!”
上百萬的尸化方陣步兵,齊齊發出一陣喑啞尖銳的嘶吼。在陳洛死亡狂熱作用的加持下,以一種極為怪異卻迅速的方式,朝著城下快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