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日的默契配合下,十萬具裝騎兵將隊形分成前后三波,避免在撞擊倒來的時候,后方的騎兵直接一頭撞在前方的戰友身上,給失速的前排造成二次傷害……
就這樣,3萬打頭的具裝騎兵,一頭栽在了鋼鐵長槍的荊棘之中。當場陷了進去……
人仰馬翻之時,
身先士卒的艾伯特也是如此!
相撞之前,他一劍挑開刺向他的長槍,但他的坐騎也同時撞在對方的重盾之上。身前那個尸化的甲胄步兵當場倒飛,如同保齡球一樣撞飛了身后數名戰友。而艾伯特本人也被慣性甩飛出去。
萬幸,他的武技極強,在半空中就調整姿勢,渾厚的斗氣隨著他的長劍揮舞而出。宛如無形的重炮落地,‘嘣’的一聲悶響,下方十幾名尸化甲胄步兵被轟成碎肉。而他自身也借著這股反沖之力,轉身,穩穩落地。
可惜,現場沒人鼓掌,然后大喊一聲“優雅”。
只有數不清的已經失去語能力的尸化甲胄步兵,見到活人,嘶吼著向他沖來。
“來!!”
艾伯特回以怒吼,將闊劍豎起在身側,迎了上去……
他的身后。
第二波的重騎兵一頭撞上了已經被撞開的陣線。
無數甲胄尸兵被撞上了天,具裝騎兵的騎槍上如同穿糖葫蘆一般掛著幾具尸體。一波就碾碎了六七萬的甲胄步兵。第三波跟著一頭撞入……
如果他們的對手是正常人類,此刻勝負已分,重步兵的陣線會在瞬間付出過半傷亡之后直接崩潰,然后重騎兵可以在他們的身后重新提起馬速,然后肆意追殺。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完全沒有崩潰這個概念的不死族。
方陣亂了,那就完全不要方陣。
許多原本跟多米諾骨牌一樣被撞到的甲胄步兵口吐黑血,卻依舊站了起來……
它們毫無畏懼的沖向一切還在馬上的具裝騎兵,或是用長槍捅,或是用手拽,甚至不惜飛身撲向還沒有被逼停的戰馬。
具裝騎兵一半已經失去了戰馬,艱難的在地面上陷入舉步維艱的掙扎。而還騎在馬上的也陷入瘋狂的尸兵的圍攻之中,身下戰馬在密集的戰場上無措的前后踱步……
戰團之中,活人挨著活人,死人挨著死人,或是活人和死人糾纏在一起……摩肩擦踵,接亂不斷地混戰讓所有還在喘息的人都感到窒息……
天空之中,阿什凱洛不時飛掠而過,噴吐火焰和狂風,無差別的攻擊在路徑上留下一地焦尸后飄然而去……
艾伯特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已經斬殺了上百敵人,猶如一臺殺戮機器,滿身污血,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疲倦……但他抬頭望向四周,戰斗依舊是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具裝騎兵本就是三階以上的戰士,就算失去戰馬,戰斗力依舊有三階。但他們面對的,幾乎是同階,同等數量的敵人……就算弱,也弱的相當有限,更何況,天空之中還有巨龍坐鎮……
原本護衛具裝騎兵兩翼的30萬輕騎兵見狀,從兩翼避開,不敢跟著栽進無底的泥潭……
原本退下的血魔軍再次邁著整齊的碎步,從兩翼小跑包抄而上。
它們分成兩隊,沒有立刻加入戰團。而是立起盾陣,不斷朝著中央推進……
外圍零星有騎士朝著它們反沖,都被毫無懸念的殺死……
此刻,如果蕭建業下令,讓剩余的十萬具裝騎兵沖鋒,那無疑是可以立刻將幾乎是背對他們的血魔軍當場斬殺殆盡。但他顯然是不敢……
因為在遠處,他們目光的盡頭,渾身披著黑甲的騎士密密麻麻,背對著午后的驕陽,已然出現在地平線上……
隨著帶隊的佐伊一擺手,死靈騎士分出二十萬,朝著戰場奔馳而來。
它們在逼近后,手中的十字弩飛射,當場就將一批避之不及的輕騎兵射殺,隨后,隊列如同攆雞趕鴨,將大量的輕騎兵驅逐四散。
剩余的死靈騎士,則全軍列陣,蓄勢待發,遙遙的注視著后方的蕭建業,或者說他手中最后的十萬具裝騎兵……
如果說,原本,20萬具裝騎兵,加30萬精銳輕騎兵互相配合。對陣50萬的死靈騎士還存在懸念。
那在陳洛用百萬尸化方陣步兵,再加20萬的尸化甲胄步兵,換了最精銳的十萬具裝騎兵之后,這個最后的懸念也就不復存在……
十萬具裝騎兵,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5倍死靈騎士。而如果在正面對沖之中無法陷入僵持,輕騎兵自然是對身著重甲并且同樣裝備了遠程武器的敵人無可奈何。
這還是蕭建業在尚且沒有意識到幽冥戰馬的耐久力的前提下,做出的判斷。
隨著時間的推移,艾伯特那邊的戰況已經愈發危急。
蕭建業騎在馬上,看似不動聲色。但眼底深處的糾結卻還是出賣了他……
退,則宣告這場會戰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