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現在已經能一眼辨認出。
“這個腳印很新鮮啊,上邊的足跡也有不少,看來這豹子是經常來這兒喝水了。”
看到黑娃還在這些腳印上不斷嗅著,還抬起腦袋,時不時的沖河對岸聳動鼻子嗅上兩下,汪汪叫起來。
陳凌見此又皺起眉頭:“怎么了?它不在鷹爪嶺上?去河對面了嗎?”
豹子這東西跑得遠,活動范圍很廣,它在骨子里就是一個愛到處游蕩的家伙。
老話說,豹子夜間百里走,山禽野獸不離口,一晚上走一百里,沿著山林追逐著獵物一走就是非常遠,它們的居無定所,時常就地安家。
獵物少了,就再換地方。
鷹爪嶺的河對岸是磨盤山,他們去年在山上的巖洞躲過雨。
這時候只聽天上一聲啼鳴,二禿子來去如風,已經從對面山上飛了回來,在他和黑娃頭頂不斷盤旋,不斷鳴叫。
這意思已經不而喻。
“好家伙,真在對面山上,這也太能跑了。”
陳凌看了眼河岸邊的豹子足跡,明明腳印在這邊,其實早跑對岸去了。
嘴里嘀咕著,陳凌看著地上新鮮的腳印,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會不會是提前察覺到我們來了,它跑對岸去了呢?”
這么想著,他就帶著黑娃沿河前行,在前方河流狹窄處渡河。
秋末水位下降,山里的河流也瘦了好幾圈。
輕松跨過河之后,帶著狗和鷹進入磨盤山。
沒一會兒,黑娃和二禿子就焦急的叫起來,狗叫鷹啼,讓陳凌那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那豹子果然聽到了動靜在逃跑。
就在山腰的一處山洞前,這豹子剛從山洞叼著一只鹿鉆出來。
這是不僅要跑,食物也想帶走。
他們這時候距離那豹子還有不短的距離,只能將將看到那豹子鉆出洞來的身影。
黑娃見狀“汪汪”大叫一聲,像是黑旋風一般,向那豹子就撲了過去。
天空中的二禿子也化作離弦之箭猛地墜落下去。
那豹子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只豹子就明顯不如洞天的豹子兇了,或許是沒受傷的緣故,不像洞天的豹子受不得刺激,見到人要撲,見到狗也要咬。
這只豹子非常謹小慎微,陳凌沒打槍,也沒大聲呼喝嚇唬它,它也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黑娃身上的煞氣和血腥味,就早早準備逃離。
到現在黑娃和二禿子沖它撲過去的時候,只見這豹子被嚇得當即就丟下口中銜著的鹿,一個縱身,從山洞口一下子躥到樹上。
讓黑娃和二禿子的攻擊全部落空。
之后又是一個躥躍,從樹上又躥到了磨盤山那陡峭的山壁上,每次跳躍,短了三米多,長了則足有五米左右。
陽光下,豹子一身金黃色帶銅錢大小黑斑點的皮毛,隨著在山壁上的每一次縱躍,那流線型的身軀,都仿佛閃著光,熠熠生輝,非常漂亮。
直到跳上高高的山崖,再也看不到豹子的身影。
陳凌張大的嘴巴才緩緩合上。
“奶奶的,有尾巴的豹子,就是跳得高,躥得遠,怪不得說豹子奔在山巖上呢,今天咱也算是見識到了。”
“嗯,還有,有尾巴的豹子就是比沒尾巴漂亮,又大又好看,比貓好多了。”
仰著腦袋,喃喃自語著。
心里越發覺得可惜,大早上這么遠追過來,沒想到來的時候沒注意,動靜大了,讓豹子提前察覺到,給追溜了。
忍不住嘆口氣:“這以后還不知道跑到哪兒呢,難找嘍。”
悄悄的發現豹子領地,還可以想法誘捕,但驚動它之后就不行了,它會在短時間內頻繁更換領地,以保證自身安全。
然后壓下心里的不甘,向著同樣不甘的在山洞外原地打轉鳴叫的狗和鷹走去。
走到山洞口,才發現豹子丟下的鹿不是鹿,又是只赤麂。
也就是火紅色皮毛會狗叫的大麂子。
“看來這玩意兒最近山里有點多啊,幾個月來發現多少次了。”
可惜的是,這么好的一只赤麂,豹子還沒享用,沒吃上一口,就被嚇跑了,怪不得臨逃跑還念念不忘呢。
辛辛苦苦捕獲的獵物,一口沒吃就丟下,換成自己也心疼啊。
跟掉了一百塊錢似的。
抓起赤麂的一條腿,撿起來收回洞天,陳凌又向山洞瞄了一眼,驚訝的發現這山洞好像豹子住了不短的時間了。
“可惜不知道那豹子是公是母,要是留下一窩小豹子,那我還費勁抓它干嘛。”
這樣想著,心中一動,他讓黑娃把山洞留下的豹子毛叼出來,又在山林下方挖出來兩處豹子埋的屎塊。
一同收回洞天,丟進斷尾公豹的樹林中。
丟進去之后,揮手把這些東西埋進土下面,淺淺的一層。
整個過程全靠他對洞天的意念控制完成,不聲不響,那斷尾公豹絲毫沒有察覺。
陳凌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暗中觀察著它的反應。
等它終于發現自己領地內有陌生豹子的氣味時,那反應很讓陳凌滿意。
“嗯,看來是只母豹子,要是公豹子,它肯定會齜牙不安呢。”
“黑娃,好好記住這只母豹子的氣味,這次抓不到咱們明年再來,咱們盯死它了。”
拍了拍黑娃的大腦袋,就不再多停留了,一路往家里趕去。
這有了娃就是感覺不一樣,才來山里兩天,就想家想得不行了。
想媳婦,想兒子。
他進山主要目的就為抓豹子來的,沒能抓到豹子,還讓豹子跑了,自然還是在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