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太子是鐵了心不會替皇上解毒。外面這等狀況,又不能召太醫來診治,只有試試蘇良智提前備下的藥丸。
不求解毒,只需暫緩毒性發作就行。
“父皇,您就別費心思了!”太子道:“我用的毒,只有我有解藥。您把傳位詔書寫好,我就會讓人給您拿藥來。”
慶隆帝理也不理他,只沖著吳光啟微微頷首。
吳光啟倒了一杯熱茶,伺候著慶隆帝服了這丸藥。和影雷一起,神色緊張地看著慶隆帝。
一個周天之后,慶隆帝面上的黑氣明顯減輕了許多,至少不用苦苦壓制毒性的蔓延。他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太子道:“這份詔書,朕不會寫。”
“朕不會,將江山交到一個愚昧、無知、自大的人手里。”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失望:“朕以為你知錯了,卻不料你是錯上加錯。”
聽他這么說,跪在地上的太子陡然激動起來。
“愚昧?無知?自大?”
他呵呵冷笑幾聲:“原來,在父皇心中,就是這么看待兒臣的嗎?這大好河山,能者居之,難道不是嗎?!”
“您當年對付汝陽王的手段,也不見得光明!”太子惡狠狠道。他知道那件事是父皇心中的禁忌,從宮中到朝堂,都無人敢提。
但他現在還怕什么?
影雷的出現固然是個意外,但他就不信,對方敢殺了自己。要知道,殺了自己就沒有解藥了。雖然,原本就沒有解藥,但這件事只有他和江塵才知道。
他既然和父皇已經撕破臉,無論今日能不能成事,他都不再怕了!
禁忌?
只要能讓慶隆帝亂了心神,不妨多來幾個禁忌。
不料,慶隆帝并未動怒,反而輕蔑一笑道:“能者?你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算什么能者。”
“什,什么利用……”太子心頭一慌。
“你來見朕說的那番話,奏章上寫的辭,都不是你自己的。”慶隆帝道:“朕還當你誠心悔過,如今看來,是另有他人主使。”
既然不是關景煥,那太子背后的人,更值得尋味。
太子心虛地避開慶隆帝的眼睛,只因他說得沒錯,這都是江塵的主意。
教他用血書求得一個面圣的機會,教他用毒浸泡奏章內頁,教他如何說話才能讓慶隆帝放松警惕,這一切都是江塵的謀劃。
“他是誰?”慶隆帝緊緊地盯著太子的眼睛,緩緩道:“你告訴朕。”
慶隆帝在位十年,身上的龍威并不因中毒而有半分衰減。太子被他這樣看著,只覺得壓力撲面而來,比脖頸處鋒利的劍還要令他覺得危險。
“他,他是前朝留下來的太孫。”太子頂不住這等壓力,回話道。
“前朝太孫?”慶隆帝冷冷一笑,道:“你倒是出息了,堂堂太子,竟然和前朝余孽沆瀣一氣。”
“你是什么身份,你難道自己不明白?!”他厲聲喝問太子,振聾發聵。
太子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忽而奮起怒吼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不過我一名即將被廢的太子!”
他額角青筋暴起,一張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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