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地位,真切的感受到了威脅。
將這一切變化看著眼里的關景煥,審時度勢,認為屬于他最好的時機已經到來。親自前往太子府,秘見太子,并派出他的心腹幕僚田師爺,替太子出謀劃策。
御書房里,慶隆帝看著那一大摞關于太子廢立的奏章,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疲倦。
奪嫡之事,首次公開擺到了朝堂之上。
“昭陽公主求見皇上。”門外有太監稟道。
昭陽公主?
慶隆帝在心頭明白,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昭陽公主。
太子的品性縱然有不堪之處,但絕不是好男風之人。秦夙希再怎么引得京中男子垂涎,那也不該是太子。
有影衛出手查證,其中的線索都指向昭陽公主。
慶隆帝不說,只是顧慮著曹皇后替他生兒育女的辛勞,以及昭陽公主定下來要和親契丹的親事。
“宣。”
昭陽公主坐男裝胡服裝扮,滿頭黑發攏于玉冠之中,一對明眸顧盼有神,行走之間英姿勃發。
“昭陽見過父皇。今日所來,正是來給父皇請罪。”她眼眸清亮,一片坦蕩蕩。
她使出的手段,乃是陽謀。在洛陽城中的動靜,在父皇面前打小算盤,她就沒有指望能瞞過慶隆帝。干脆以退為進,先行請罪。
慶隆帝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構陷皇兄,煽動朝臣上書彈劾,導致朝堂不安、人心不穩。”
“按家事,你不敬兄長,設局陷害,其心可誅。按國事,你結黨營私,彈劾太子動搖國本。請罪?這個罪責你可擔的起?”
說到后面,他疾厲色,散發出令人膽寒的龍威。
御書房里空氣凝滯,落針可聞。房中伺候著的小太監,紛紛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昭陽公主卻不為所動,朗聲道:“父皇,昭陽有錯,但錯不在彈劾太子。沒錯,秦夙希一案,是我設局陷害。但要不是他先動手,要構陷楚王在先,怎會入了我的局?”
“他私德有虧,暴戾無常,昭陽只是小試,他就現了原形。試問,這樣的太子,將來如何為君?”
昭陽侃侃而談:“更何況,他大肆斂財,與民爭利,吃相難看居心叵測。他一旦登基,我母后兄長豈非任他宰割?昭陽遠嫁契丹,尚可逃得一劫,但齊王、楚王何辜?”
隨著她的話語,慶隆帝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都是他心中深深憂慮之事,被自己女兒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愈加惱怒。
昭陽公主跪下,道:“昭陽有罪,罪在不能替父皇分憂,若您生氣。但這樣的國之儲君,今后豈不是會被權臣擺弄?還能有何作為?”
不動聲色的,給關景煥上了一記眼藥。
“這些話,昭陽不說就無人會說;這些事,昭陽不做便無人會做。父皇憂心國事,日夜不輟,難免對太子有所疏忽,昭陽只是想與父皇分憂。”
“那照你說,應當如何?”慶隆帝掩住怒意,沉聲問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