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這樣簡陋的環境,烤出來的野兔怎么會有大廚精心烹飪出來的味道好?覺得滋味不一般,那是因為心境不同罷了。自己親手烤的,總是要覺得好吃一些。
對于郝韻這個提議,褚末也頗為意動。難得的大好春光,他并不想辜負了,想能親手給方錦書烤野兔吃。
但在此時,他對郝韻的心思有了一些了解。從小就在女人堆里長大的他,對這樣的事情非常敏感。這個提議來自郝韻,方錦書之前都開口趕人了,他總不能上趕著去贊同。
在方錦書和郝韻之間,他十分清楚應該站在誰那一邊。
“錦書,你覺得如何?”褚末征求著方錦書的意見。
聽他這么溫柔地對方錦書說話,郝韻只覺得心頭泛酸。明明是她的提議,問方錦書做什么?
方錦書看了一眼眾人,瞧見大家都一臉躍躍欲試,便笑道:“挺好的,我也想試試。”既是出來踏青,她何必要掃大家的興致。郝韻別有心思又怎么樣,總不能因為她一人,而攪合了這份春日美景。
烤野兔她只吃過一回,還是在邙山時,正巧碰見被淋成落湯雞的權墨冼。想到那時她和芳菲在石頭下避雨,瞧見權墨冼遠遠的過來,手里還拎著一只烤得半熟是野兔,方錦書就覺得好笑。
“妹妹想起什么了?這樣好笑。”方錦暉看著她問道。
方錦書彎了彎嘴角,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兩人說話間,鞏文覺已經將獵戶手中的野兔買下,讓他們就地處理好。剝皮開膛的場面太過血腥,不適合被閨中少女看到。
下人們支起炭火,將野兔拿去溪邊清洗干凈,抹了鹽在肚子里填了香料,端了上來。
方梓泉頭一個拿起半只處理好的野兔,看著炭火卻不知道該怎樣著手去烤。鞏文覺接了過來,串上一根樹枝,道:“多翻轉著烤,小心些別把樹枝烤斷了。”
烤野兔是個細致活,在場的也只有在外游學過的鞏文覺有這樣的經驗。教了方梓泉,他又串了一只給方錦暉拿著。
看著他的動作,褚末也串了一只給方錦書拿著。方錦書道了謝接過,放在炭火上面的網上,慢慢烤著。
郝韻撇了撇嘴,讓下人給她串了一只,在炭火邊上坐著烤。看著褚末如此照顧方錦書,這讓她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原以為,褚末和方錦書的親事,不過是兩家聯姻罷了。沒想到,褚末是真心地將方錦書放在心上。
幾人都是姑娘少爺,烤野兔只是為了一時興起,覺得好玩。
不過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野兔被烤出金黃的色澤,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聞著這味道,眾人都垂涎欲滴。
褚末笑道:“我聽母親說過,烤這等野味,在最后快熟的時候,再刷上一層蜂蜜,味道會更好。”
“真的嗎?”郝韻答話道:“只是可惜,這會去哪里尋蜂蜜去。”
“我帶了一罐槐花蜜來,這就讓人拿去。”褚末既然說了,自然不會只是說來聽聽。這次他約了方家兄妹出來踏青,給方錦書準備的禮物就是這槐花蜜。當然不止一罐,不過他不會告訴郝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