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讀書人嗎?真是枉讀了圣賢書!”
郝君陌緊緊抿著唇,喘著粗氣一不發。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沖動。就算褚家向方錦書提親了,那又怎樣,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嗎?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道他還能阻止不成。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褚末,用手背抹去唇邊的血跡,低聲警告道:“你若是心愿得償,請務必好好待她。若敢對她有半點不好,你就是我一生的死敵!”
郝君陌后退兩步,唇邊浮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腳步踉蹌了一下。這幾日他的體力心神都耗費巨大,方才秉著心頭一口熱血,才和褚末斗了個旗鼓相當。
打了一架,心頭的郁結發泄了稍許。這會松懈下來,整個人卻有些虛脫。
伍勁松忙用一把將他扶住,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在褚末面前,郝君陌怎肯示弱。他擺擺手,并不要伍勁松的攙扶,支撐著身子慢慢朝著巷子口走去。
“你呢?”伍勁松回頭看著褚末問道:“你怎么樣。”
褚末支著膝蓋喘著氣,他的體質不如郝君陌,激烈的打了一架把他累得夠嗆。這一架,打得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來得也突然,但他這會在心頭卻高興的很。
郝君陌如此惱怒,只能證明他已經沒有了機會。
這,怎么不令他開懷?
“你不用管我。”褚末笑得唇角飛揚,眼眶青黑一片,也掩不住他眼里的光芒。
伍勁松點點頭,道:“那我走了,你盡快找家醫館上藥,這樣回家令人擔心。”
他和郝君陌的交情遠好于褚末,而郝君陌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都還沒弄清楚。自然,要先緊著自己好友。
“你且去。”褚末身邊的小廝扶著他到了巷子口。
來的時候,褚末是騎馬而來,但眼下他這樣的狀況,還是越少人看見越好。便讓小廝去雇了一頂軟轎,抬著他去了醫館。
這樣的外傷,醫館也只有冰敷鎮定的法子,再上一些消腫的藥膏。
好在兩人都是讀書人,拳腳都不重。大夫給褚末檢查了一番,并沒有傷到內腑。清洗了傷口上了藥,身上的疼痛就已經減輕很多。
只是眼睛上挨的那一拳,看起來實在是嚴重,想要立刻消腫只怕是不能了。好好一張芙蓉錦面,腫成青黑色的眼眶實在是刺眼的很。
“少爺……”小廝擔心道:“這么回去,恐怕太太不會善罷甘休,定要問明原因。”
“怕什么,”褚末神清氣爽的一笑,道:“就說我在送別宴上多喝了些酒,走到水溝里跌了一跤。”
“只怕太太要怪罪。”小廝擔心不已。他們跟在少爺身邊,太太會心痛少爺,這伺候不好的罪責最終會落到他們的頭上。
“大不了就挨幾板子。”褚末笑道:“回頭我補給你們。”
小廝面色發苦地摸摸屁股,道:“少爺你就行行好,讓我們少挨幾棍子吧。您對姐姐們都那樣好,次次都求情,偏偏就不疼我們這些鞍前馬后伺候著的。”
他口中的姐姐,自然是指府里的丫鬟們。.b